青樾去武昌。”
苏晋听他提了翟启光,心下也微微一怔。
柳昀这意思,是要借此时机将启光从她身旁支开?
也罢,反正她已查到岭南行商案的线索,手下有的是人顺藤摸瓜。
“让启光去也好,他有才干,再去历练历练,日后还有升任的机会。”
柳朝明见苏晋这么快就应了,竟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只觉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正要提了心往旁的人事上思虑,一个念头还没浮出水面,却被苏晋一句话压了下去:“柳大人,您日前说都察院也在查安南行商贩货的案子,您这里有线索了么?”
她不等他答,又笑了笑:“正巧,我这里有线索了。九江府知府抓到了一个姓祁的商贩,给岭南那头跑腿运货。我今日刚得了他的供词。”
苏晋说着,果真从手里的折子最底下取出一份供状递上前去。
看火漆的样子,正是今日被通政司发现而不敢拆的那封密函。
苏时雨这是什么用意?抛砖引玉?试探他?
都不对。
柳朝明将供状接过,心里一下就笑了。
她知道岭南的行商案是他目下最担心的事,正是要借此障他的目。
他知道她的目的,但荒唐的是,他竟真地被障目了。
手里的供状如一团雾,罩住他的眼前景,令他方才浮水而出的念头如湖石沉了下去,他自是有法子沉身入水,再将湖石找到,可等他找到湖石,一切还来得及么?
方才的念头在他心底留下了一丝莫名的急迫感,柳朝明面上没表情,却忍不住,侧目看了眼窗外天色。
霞色已褪去了大半,戌时正刻,金吾卫与府军卫已在太液湖畔列阵,将要入湖的龙船泊在堤岸,沈奚的目色自天际收回,看了眼不远处被内侍扶着走来的朱昱深,问身旁的人:“怎么样了?”
身旁的人是刚从前宫过来的吴寂枝:“回沈大人,苏大人已去都察院拦着柳大人了,她说会与柳大人提安南的案子,便是柳大人能反应过来,借此拖他一阵子想必不难。”
沈奚又问:“后宫开宴了吗?”
户部一名郎中道:“下官方才已跟宗人府的胡主事打听过了,后宫的宴要吃到戌时末,因戚太妃与喻太妃怕后宫冷清,怠慢了四王妃,特意请了戚绫郡主与几位臣眷贵女进宫,比寻常宫宴还吃得久些。”
沈奚点了点头,将眼里的沉沉色一下收尽,大步迎上前去,笑盈盈地道:“姐夫来得不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