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生照顾沈大人,苏大人若想来探望便只管来,就是要劳烦大人堂堂御史不走正门,要绕自朱雀巷走别院侧门。”说着又敛衽屈膝,“怠慢苏大人了。"
“这却无妨。”苏晋道,“只是苏某心中还有放不下之事,需日夜在宫中守着,再来要等三日后。虽说赵大人府上的人苏某等闲不该有疑,但二小姐仍需切记,绝不可让生面孔,让来府上少于三年的下人接触沈大人,送与沈大人的任何事物,水,药汤,食物,衣物,只能假以你最信得过的人,且都需细细验过。”
赵妩低垂着眼帘默记了一番,怯怯地道:“可否请大人将方才的话写下来,阿妩怕自己会忘。”
苏晋点了一下头,在桌案旁坐了,将就一壶冷茶研了磨,等她写完,七叔也带着沈六伯进来了。
沈六伯一见苏晋就要拜,一双眼已朦胧有泪:“老奴多谢苏大人,多谢赵二小姐救命之恩,”又自责道,“少爷那日自昭觉寺回来已十分不对劲了,说是老爷出了事,这几日送走了老夫人遣散了下人,其余的时间就一人坐在院里发呆,一坐一整夜,也不说话。今日去宫里前,还跟老奴说,六伯你也走吧,老奴当时觉得不好,想拦着少爷,但又怕耽误少爷宫里的事,就没出声。哪里知出了这样的事,半条命都没了,早知如此,说什么都该让少爷离开京师去避避的。”
苏晋听他这么说,却自心中一叹,沈奚哪里能离开,他若离开,被扣在宫里的沈拓就不该是流放,而是枭首了。
她将沈六伯扶起,说道:“事已至此,伤悲无意,好在行刑的侍卫未下狠手,苏某已问过太医院的医正,说沈大人只要好生将养,日后是可痊愈的。”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眸色一黯,又道,“只是沈大人自责难当,又一身傲骨,平生未受过这样的挫难,怕是没想过连家宅都不能回,醒来后应当不愿留下,到时望赵二小姐与六伯多劝劝他,若实在劝不住,记得他的心结是太子妃,左右身上的伤要紧,心里的也只有慢慢来。”
沈六伯道:“苏大人放心,老奴便是不眠不休,也要照顾好少爷。”
苏晋点了点头,再对赵妩道:“等这一阵缓过去,苏某想到法子便将沈大人接走,绝不牵连了二小姐。”
赵妩低垂着眼帘摇了摇头:“不碍事的。”又道,“阿妩只知道,苏大人这样聪慧的人都没了办法,阿妩不帮,便没人帮沈大人了。苏大人只管放心,我父亲不常回府,沈大人在这别院住着,阿妩是可以为他瞒上一阵子的。”
子时已过,苏晋见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