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灵光一现,上前打听什么是诗礼会。
原来这乃是翰林半年一次的盛会,为各大学与文官墨客交流才学之用。而明日的诗礼会,三月前方入翰林的新科进士也会去。
朱南羡以为,这乃是天赐良机。
他平日与翰林打交道,转来转去的几个老学究早已看惯了朱悯达的脸色,但新科的进士不一样,若让他找到漏网之鱼,为他对出对子,去西北卫所就有望了。
翌日,朱南羡便溜去了翰林文苑的诗礼会。
他是皇子,宫里有不少人认得他,是故没有在文思飞扬曲水流觞的文苑里扎堆,而是绕过竹林,去了后苑。
后苑有一浅湖,湖心有个水榭。
朱南羡隐隐看到水榭里站着一人,那人负手背对着他,身着素衣广袖,衣袂翻飞,翩翩然好似谪仙。
此人便是苏晋,五年前的苏晋。
朱南羡顺着石桥走过去,唤了一声:“你是——”
苏晋回过身来。
朱南羡生在深宫,自小才子高士见过不少,也有雅洁之人,令人见之忘俗。
但苏晋还是太不一样了。
她的眉宇间自含清霜烟雨,回首之间仿佛春风明月都被揽尽在怀,微阖的双眸里透出万千华光。
她就这么负手立于水榭中,暗夜无边的风仿佛因她而起,身后水波不兴的浅湖骤然成海,浪潮涛涛排山而来。
朱南羡彻底呆住了。
以至于苏晋跪下向他见礼,称自己“姓苏名晋,字时雨,乃这一科的进士”时,他都不记得说一句“平身”,反是东施效颦地道:“哦,我姓朱,名霭,字南羡,行十三,在……正在宫中做皇子。”
苏晋低低地笑了一声。
笑声令朱南羡回过神来,他迟疑地问道:“你……会对对子么?”
苏晋有些诧异,抬起头问:“甚么对子?”
朱南羡便将怀里写着“一杯清茶,解解解解元之渴”的信帖交给她,说道:“你若对得上,帮本王写几个下联可好?”
水榭里有现成的笔墨,苏晋提起笔,略微一想,又问:“殿下要几个下联?”
朱南羡头一回这么忐忑,生怕为难了她,便道:“三四个就好。”
却一想,三四个太不够了,又道:“七八个也行。”
再一想,明日就要交差,难道自己能连夜再找出第二个帮忙对对子的,最后说:“十个,成吗?”
苏晋又笑了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