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咳咳咳……he……”
能站起来……吗?
那只手已经残缺……那些残缺的部分连带着血水……肌理纹路像是一朵随意绽放的肉花。
手掌,那已经不能够称之为手掌的东西撑着地面,想要将这具身体撑起来,感觉不到痛楚,却总是无力,那些肌理交合在一起,以骨头的力量死撑起来。
好在,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还有名为“生命”这样的东西存在着。
“冉义……咳咳咳……”
或许,应该有回应。
无论在哪里,都应该有回应。
可是……这寂静无声的一切面前,都不会有……他的名字。
“小郑……咳咳……kehen!”
不知道身体的哪里受了损伤,呼吸所拉扯的疼痛喷薄而出,化为浓血吐在了地上,这龟裂的大地早已经不成样子,那些看得见的血肉组织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分解而成的砖墙碎瓦之间,那种鲜红的液体带着腥味……陡然间臭不可闻。
没有回应……
那右眼里的一切,早已经血色般的模糊,那个大张着手臂的少年,在哪里?
他明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决绝如鸿飞天隙,一往无前。
“冉义……”他再次呼唤着这个名字,却始终看不见这个名字。
“冉义……你在……就说句话啊……”
他的声音那么难过,和喘息声一起,一行淡淡的泪水缓缓的流下,或许是从来没有哭过,那只干涩的右眼里,早就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你好……人类……”
寒冰像是逆行,穿过他残缺的手臂,钻进他的体内,这些如冰刀般的东西像是虫子划进自己的胸膛,终于能够感觉到痛楚……却是如此的……让眼泪无法阻止……
也不知道是痛苦的……还是悲伤的……
他看着这个缓缓向他走过来的人。
她……
应该是用她……
她白色的长发在那个已经被雷霆劈的焦黑的袍子里翩翩起舞,那股围绕着她的黑气像是游丝般侵入他的身体,不带半点痛苦的,那只右眼只能轻微的抬起来,看到她的靴子。
这靴子白如雪,不,就是分分明明的雪在她的身游荡。
“人类……你……的心……为什么如此的痛苦呢?”她像是询问着蹲下,用那双冰冷的手摸在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