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匕首的手已经垂下来,神色也不再恐慌。
我向左前方走过去,脚下踩的都是坚硬的岩石地面,每走一步,都极为踏实。
“没有人能想通岩画与海市蜃楼的关系,只有你。没有人能察觉我对黄花会的异心,也只有你。看起来,是上天派你来做我的知音,让我可以将胸中块垒一吐为快。极好,极好,请过来吧。”左丰收说。
他始终没有现身,但声音却清晰平静,听起来就在不远之处。
“今天能够见识左氏一族的幻术,十分荣幸。”我谦逊地说。
如果左丰收能够驾驭这些岩画,以画中内容形成匪夷所思的幻术,那么,我甚至能够猜到,所有岩画都是出自于左氏一族,跟普通老百姓无关。这些并非艺术品,而是一种由旁门左道发明的玄学武器。
“我很怀疑,霹雳堂雷动天怎么会舍得放你走?你这样的年轻高手,百年来绝无仅有。若是死心塌地地效力于霹雳堂,雷氏一族的振兴指日可待。唉,在这里,我也不得不佩服老雷的胸襟,他肯放你,就知道他日霹雳堂有难,你一定会火速驰援,绝不退缩。”左丰收说。
听他的口气,与雷动天十分熟悉。
诚然,辞别雷动天时,我也的确那样想过。虽然我不再是霹雳堂门下,但任何时候,只要雷动天有难,我必星夜兼程而归,替他抵挡风刀霜剑。
“左先生过誉了。”我向声音来处拱手。
“闻见茶香了吗?”左丰收问。
空气之中有一股清冽茶香氤氲散开,让我精神一振。奔走了半天,腿脚早就倦了,肚子里也咕咕作响。遇见这样的好茶,的确不该错过。
从声音、茶香来处估计,只要再走十步,便可看见左丰收。
我向前跨出一大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断头崖。”
之前捕获坦克帮两人时,他们说过,刚刚将一名俄罗斯人推下了岩画谷侧面的悬崖。
进入石隙后,我也观察过,岩洞的右侧是岩壁、岩画,而左侧正是一道隐蔽的悬崖,约有两米宽,深不见底,幽邃无尽。
只要向左面走,就一定会跌下悬崖。
我被左丰收的声音、茶香吸引,差一点就中了他的圈套,自动跳下悬崖。
这种死法,左丰收不会背上“无辜杀人”之名,任何时候说起来,都可以将我的死归结为“不慎坠崖、可惜之至”。
我缓缓停步,不急不躁,向着左丰收发声的方向连续拱手三次:“左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