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宽敞宣软的大床另一侧是空的。
她伸手摸了摸毫无温度的床铺,忽然意识到他去美国了。而且有将近一个星期没有和她联系过了。
心里忽然有些发慌。她摩挲着拿出手机,播出了一串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号码。
电话通了,一声、两声……直到甜美机械的女声响起,提示她无人接听。
她摁下切断键,忍不住又打了过去。还是无人接听。
于是再拨。
这一次电话通了,那边的人说了“喂”字。熟悉低沉的声音划过鼓膜,让她想哭。
“景焱……”她期期艾艾地叫了他一声,想和他抱怨为什么这么就不给她电话。
可张跃的却忽然透过听筒远远穿了过来,带着惊慌和焦急,“景先生……”
下一秒,电话便挂断了。
毫无征兆,没有半点交代。
滴滴的忙音一声又一声,听得她满心的难过和委屈。怎么就那么忙啊,忙的连和她说句话都不行么?
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然后哭着哭着就又睡了过去。
在醒来时,小肚子一阵又一阵抽搐着疼痛着。她满头大汗,既难受又害怕,想要喊楼下的阿姨上来帮忙,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微弱。像是蚊子在哼哼。
疼痛越来越厉害,可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甚至连求救的力气的都没有,只能攥着身下的床单,咬牙隐忍着。不断地自我安慰……撑到天亮,撑到天亮就好了……
可这个时候,内心深处却似乎又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不能天亮,天亮了,她的孩子就没了……
孩子?!
小肚子疼得要命,一股热流跟着涌了出来。
沈若初蓦地惊醒了。
天没亮,屋子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不是别墅两个人卧室,是她自己的家。
原来是一场梦。
她盯着天花板微微喘息了一阵儿。等到稍微好受一些后,正准备翻身再找片大姨夫去卫生间,床头的灯却被人摁亮了。
沈若初被吓得一个激灵,随即听见景焱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初,你刚刚哭什么?”
“没什么。”她缓缓吁了口气,涩哑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平静,“我就是梦见了自己小产的那晚上。”
景焱心头一紧。
“景焱,那年你说去美国有急事。我可知道,你所谓的棘手的事,其实是陪着江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