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剑正,人邪剑邪,人有霸者之气,剑亦所向披靡,人若软弱无能,那剑便只是徒有其表,万物皆有等阶,剑亦如此,然,吾之剑道问的是剑心,剑胆,若有剑无胆,再好的剑也与烂铁无异,若心之磊落胆可托天,就算是烂铁亦可绽放炫目之芒。”
讲道的厅堂里亮着明亮的柔白之芒,一缕缕令人心清目明的檀香之气在厅堂之中飘飘荡荡,天击真人凛冬风坐于蒲团之上,嘴唇微动,口中轻诵。
在凛冬风的对面坐着二人,这二人一男一女,女子身穿素雅道袍,盘膝而坐气息悠长,微闭双目仿若睡去。
那男子剑眉星目,身子有着一种柔美的线条,宽松的道袍顺着男子的背脊垂落于地,莲花一般摊了开来,这男子一手捏成剑指置于膝间,令手则是握着一把幽蓝色的纸伞抗于肩头,正是季辽和婉素心。
“剑乃君子之器,可分山、可断河。剑乃雄者之器,可断情、可斩魂。剑乃...”
“老祖!”
凛冬风话说了一半,猛的就听殿外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凛冬风语气一顿,皱了皱眉。
他乃天击山老祖,讲道之所从没有人敢来打扰,便从不设置禁制,自立宗以来,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在这时候出言搅扰。
季辽和婉素心也在这时转醒,同时睁开了眼睛。
婉素心表情淡然,没有喜怒,只是微微的偏头看了一眼殿门便收回了目光。
季辽则是看都没看一眼,手上遮星伞一动直立起来,掩盖了半边面颊,而就在那遮星伞的伞沿刚刚落下,季辽却是不易察觉的嘴角一钩。
“殿外何人!”天击真人沉声说道。
“老祖!唐山求见。”天击真人话音落下,殿外立即传来了一个声音。
“进来吧。”天击真人淡淡说道,而后抬手一挥,吱呀一声,这讲道厅堂的大门立时应声而开。
苍老的唐山在门外显现而出,一双眸子闪动了两下,不经意间在季辽的背影上一扫而过。
见天击真人脸色不悦,唐山当即在殿门外失了一个大礼,这才迈步走了进来。
到了季辽和婉素心的身旁,唐山脚步一顿,再次躬身行礼,“唐山见过老祖。”
“来此何事?”天击真人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
“这...”唐山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而后说道,“老祖,弟子有位道友有难,我必须离开本元仙域一段时间,特来向老祖请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