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我们到底要不要进攻?”哈尔赤悄声问道。
五万大军士气正盛,若是再这么消磨下去,恐怕胜算就会降低很多。
“稍安勿躁!”阿斯兰一摆手,“梁人狡猾,若无把握,不可冒进。”
方才斗琴之时,那个老将军的琴音明显有些紊乱,当时他就想,这人多半是心虚所致,可谁知这人一舞起剑来,还是那么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凝滞之感。
看来还是很有信心,难道这城中真的有埋伏?
“鹰猎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主上,时辰已经到了,城中尚未有信号发出,臣恐生变。“
阿斯兰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莫非鹰猎的人还没有得手?或者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情?
他早就传令鹰猎,在他们围城的时候围攻皇宫,虽然皇宫里现在只剩了一群皇帝的家眷,但是到底是皇帝的人,里面一乱,外面这点儿兵力必然会往里面调。
但是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想到一路上的顺丰顺水,阿斯兰心里的疑虑便越来越重,他总觉得有一张巨大的网,正在缓缓张开。
可是,现在还能退回去吗?
阿娆……
一想到那个女人,他的心就好像被扎了一下一样。
她死了,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死了,他,一定会找人给她陪葬!
这个害死她的大梁,便是最好人选。
李政还在城楼上舞剑,越舞越起劲儿,一把薄薄的佩剑被舞成了一片残影,城下的百姓们见了老将军的风采,纷纷拍手叫好。
这些百姓是刚刚那些还想逃离的人,如今人手一件兵器,样子五花八门,有扫帚,钉耙,甚至还是锅铲,若不是他们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别人肯定以为打群架来的。
“这人的剑法,简直出神入化!“
沉默的金军中,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
这句话中有赞许,然而更多的是酸意。
方才那人弹琴,被国主的羌笛压了下去,如今那人舞剑,国主为什么没有反应?
想到这里,金军将士们纷纷用一种“我们是不是要被比下去的?”的目光盯着他们的主帅。
阿斯兰很快察觉了,若无其事地道:“这里是战场,不是表演才艺的地方。”
这些家伙,明摆着就是让他上场表演的意思嘛,那对方主帅在城楼上炒个菜,自己是不是也要洗手作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