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能在风沙中这么镇定?
待他走近时,她便知道,自己的这一生要与这个人永远纠缠了。
那样的眸子,仿佛只有仙境里才能幻化出。
“阿斯兰,但愿我们有来生!”
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然而,他看她的眼睛里竟然只有厌恶。
……
长安城。
一弯残月如钩,一点灯光如豆,映着窗户上的一个身影,摇摇曳曳,有些凄冷。
平安医馆的夜,第一次这么安静。
疫情没有扩散,求医的人少了,那个朱荣也彻底痊愈,不过刚刚痊愈便被关进了大牢。
罗迪难得有时间翻翻医书。
其实这些医书他早就刻在脑海里,不翻他也能倒背如流,只是这种有书捧在手里的感觉很好,特别是心烦意乱的时候。
有这些医书在,他便觉得师傅还在,心里便安定了许多。
手指捏着书页,屋子里很快只剩了沙沙声。
他忘记了一切,眼前只有各种各样的草药。
半晌,他终于放下医书,对着虚空道:
“来也来了,看也看了,现在该下来了吧?”
声音方落,空气中便传来了一阵簌簌之声。
片刻之后,有个红衣的妩媚女子落在面前,正是小谢。
“罗大夫可想到破解之法?”
她微微一笑,也不等罗迪邀请,便自己坐在了椅子里。
屋子里正熬着药,满室的药香。
罗迪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小谢脸上的笑容一下暗淡下去。
“这么说,朝儿的病……”
罗迪没有回答,而是从自己随身的药箱里抽出一张羊皮纸,展开,推到了小谢面前。
“夫人,不知道这张纸可有疏漏之处?”
小谢皱着眉头认真地想了想道:”没有,我在敦煌阿斯兰府中看到这种禁术时,便只有这些,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罗迪的脸色忽的一变。
“敦煌?阿斯兰的府中?可是你明明说过,这是夜国的文字。”
早些年间,小谢在敦煌做歌女,往来的客人中偶而有夜国的,她天生聪明伶俐,见过几次,便能读懂夜国的文字了。
当初她被阿斯兰蒙骗,竭尽全力想报复的时候,她便想起了在阿斯兰府邸中无意看到过的这卷羊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