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却不肯走,半晌,他才嚅嚅嗫嗫地道:”老爷,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他摸着后脑勺,目光不停地在书架上瞥。
陆凶以猎户的身份入伍,府中本来没有多少藏书,书架上的东西少得可怜。
“说!“
“那个老头儿,他,他把您最喜欢的那个盒子拿走了!“
“哪个盒子?“
“就是……就是您经常拿出来,偷偷看的那个盒子!“
常德战战兢兢地指了指书架的一个角落。
陆凶经常拿出来偷偷看,却从来不肯好好藏,看完了一合就放回固定的地方。
“你说什么?“
陆凶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也没有听常德说完,就一阵风似地跑出了书房。
“果然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常德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后面自言自语道。
“不过,为什么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怕别人看不到吗?“
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陆凶可能是觉得这个府里的人不需要防备,因为他信任他们,心里又莫名地舒坦。
姚老夫子的房间还亮着灯,远远看去,灯光将那个老头儿的影子投射在窗户上。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正在不耐烦地从盒子里往外丢纸片,那纸片被他丢得活像鬼节撒的纸钱。
然而,陆凶看着那些东西飞出,简直比鬼节的纸钱直接都落在头上还让人毛骨悚然。
他站在门口踌躇了半晌:是冲进去呢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呢?那老爷子看了会不会把他的皮揭了?
自从平南王死后,姚老夫子便像收养邻家遗孤一样把他揽到了自己的羽翼之下,虽然那个时候陆凶已经是战神了,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根本不需要这么个老人家的庇护,但是人家一番好意,他也不好推脱,只得当爹一样供奉着,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爹管的比他那个死去的爹还多。
姚老夫子认定陆凶将来一定是要担负重任的,所以平时几乎是用残忍到令人发指的方式来训练他。
以前,陆凶只是个武夫,充其量是个多读了些兵书的武夫,对那些朝堂争斗之类根本不感兴趣,自从遇到姚老夫子之后,他便天文地理的学了个遍,朝堂里的各种事情更是比皇帝本人还清楚。也不知道这老先生是实在找不到接班人了还是怎么回事儿,对陆凶几乎是拼了命地往里填,传授完了还时不时让他实践一下,好在朝儿后来渐渐大了,接了他的班,否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