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店?什么店?”
在金陵的时候,阿娆跟陆朝提过这个要求,希望他可以自己将生意做得大些,可是这实践的速度,也太超乎预料了吧,这孩子才来长安几天?
“就在城东的聚贤街上,离我们这里不远,夫人,少爷说不要让我告诉您和老爷,但是我觉得这事儿毕竟是件喜事,要不咱们偷偷去看一眼?”
不告诉他们,这个陆朝,果然长大了!
阿娆对陆朝到底开了个什么店颇为好奇,于是对常德道:“准备一顶轿子,我们悄悄去看看。”
说完,她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留给陆凶,自己便跟着常德走了。
长安城的聚贤街是一条非常热闹也非常有品位的街道,街上大部分店铺都是卖文房四宝和名人真迹的,陆朝的医馆在这里看起来格外得突兀。
但是,这并不妨碍它的热闹。
瘟疫的谣言在城里流传了很久,虽然并没有人真的生病,但是这件事情始终是长安城百姓们的一块心病,所以他们听到有个专门治瘟疫的大夫在这里坐诊,开业头一天又不收诊费的时候,他们便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阿娆坐在医馆对面的酒楼上,居高临下地从窗户上里往下看。
刚开始下面乌压压的一片,后来有人出来维持秩序,乱糟糟的人群很快排成了队。
队伍宛如一条长龙一般,从店铺门口一直蜿蜒到了街道口,其间还不断地有人加入。
“夫人,我跟你说吧,这个长安城里的人,都是一群胆小鬼,特别的惜命,一有头疼脑热地就往医馆里跑,一点儿都不像我们那些小地方的人,像他们这种小病小灾的自己抗一抗就过去了,哪里用的着什么大夫?”
常德在旁边,给阿娆倒了一杯茶,送到她的手上。
他说话的语气颇为不屑,甚至带着几分讽刺。
“不过对少爷来说倒是件好事,医馆刚一开业就门庭若市。“
这个长安城里的人在他的眼里,确实是一群惜命又没头脑的家伙,前一段时间天冷的时候,这伙人到处找雪搓澡,弄得全长安城没有一块干净的雪剩下,有些人甚至还跑到城外去挖,有些懒的人干脆花钱买。后来南征大军在城外驻扎,他们便连出城的胆子都没有了,整日躲在家里,冻得瑟瑟发抖也不肯烤火,说是南方带来的瘟疫喜热怕冷,他们要把瘟疫冻死。
常德听几个下人说了,不以为然地道:“恐怕瘟疫没冻死,他们自己先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