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带到,还是要看运气了。”
江宇珩皱了皱眉,随即笑着道:“不用了,告辞!”
陆凶没有走大路。
越往南走,雨水越多,他带着一行人,几乎有一个月没有见太阳了。
身上的蓑衣都快长霉了,皮肤也一天到晚湿漉漉的,这里和风沙肆虐的西北相比,是另一个极端。
蜀中的路艰难险仄,陆凶一行数十个人,身上背着简易的包裹,正侧身从湿漉漉的栈道上走过。
下面,是无底的深渊,被白蒙蒙的雾气罩住了,看不到底。
看不到有看不到的好处,至少没有那么胆战心惊。
“陆帅,没想到这条路这么难走。”
说话的是一个叫张傲的人,出身贫寒,有些军功,之前一直在北疆和蛮人对峙,受了不少伤,据说一连三四年也没有从战场上下来过,后来窦榆瞑出山,他这才得了空,回京城探亲,可是谁知好日子没过几天,就又被璟同帝派来平叛了。
这次,皇帝亲封了他一个校尉的头衔,还赏赐了黄金百两,绸缎百匹。
可是他常年征战在外,也用不上那些东西,这次陆凶提议几个人扮成商队过来,他干脆慷慨的将自己的绸缎捐出来充当了“货物”。
现在,这一行几十个人的身上,除了带了常用的兵器之外,还每个人带了一匹绸缎,因为蜀中多雨,怕绸缎湿了,陆凶早就命人用蕉叶将绸缎裹了好几层。
背着这些东西走栈道,简直是找罪受,但是当兵的什么罪没有受过,所以这些人心中虽然有困惑,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倒是这张傲心直些,走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委婉地问了一句。
“我们此去云南,一路上一定有很多人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为了避开那些人,这才不得不选一些偏僻的路。“
陆凶小心地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雨雾中的兄弟们。
今日走得不少了,过了这段栈道,也应该让兄弟们休息一下了。
进入蜀地的时候,他请了一个向导,那向导是当地的一个山民,对地形颇为熟悉,方才他问过,过了这段栈道,前面有个小村子,名叫浣花溪,可以在那里歇歇脚,烘一烘湿哒哒的衣服。
“大帅是怀疑那些叛军已经渗透到蜀地了吗?”
张傲是个通透的人,陆凶一点,他便听到了他的弦外之音。
“不止蜀地吧!“陆凶含糊地答道。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场叛乱,一定是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