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一行人陆陆续续地离开。
她们那边刚走,阿娆这边便开始着手绣样的事情。她描了几张图,又教了飞花些欧式刺绣针法,等飞花绣了出来,两个人相互看着,都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两个人脑瓜一结合,竟然是如此的完美!
不过多少年后,会不会有个人从地底挖出这些作品,然后对照欧洲的作品想发疯?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她不用操心了,顶多涉及到文化遗产归属,不会改变历史。
阿娆安慰着自己,让飞花将绣样收好,找个地方给她做成册子,分给方才那几个妇人。
飞花应了声便出去了。
这小丫头手巧心也细,办事踏实,什么事情交给她阿娆都很放心。
忙完这些,看她了看外面的天色,才惊觉时候不早。
阿娆出了香铺的门,刚想上车回家,却见一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大束野花冲她憨厚地笑。
“程大哥,你怎么来了?”
“那边忙完了,我过来接你,这么晚了,怕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阿娆看了一眼还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有些纳闷地想:大白天的回家不安全?金陵什么时候治安这么差了?
“好看吗?路上采的。”陆凶将手里的花送到她面前。
阿娆接过来闻了闻,笑道:“好看,这是老虎山的秋英,这是徐嫂子家的翠菊,哦,还有杏花沟的山荷叶,程大哥,你这一天究竟是跑了多少地方?”
她细细地将手里非常不搭的花朵数了数,侧头笑眯眯地盯着陆凶。
“也不多,从早上出去,那匹汗血宝马就从来没停过。”陆凶实诚地道。
“这么远的路,你这是应酬去了还是去巡山了?”
“巡遍大半个金陵府了吧。”跟阿娆在一起久了,陆凶也渐渐能领悟到她的幽默了,她说巡山,他便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惹得阿娆又是一阵银铃似的笑声。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阿娆特意找了几个花瓶,将陆凶那束乱七八糟的花分门别类,又修剪了下,插在花瓶里。
“阿娆,你告诉我,这个世上,究竟还有什么是你不会做的?”
瓶子里的花枝搭配在一起,简单,却有一种特别的美,有些像长安城外安国寺老和尚房间里的布置。
老和尚有时候在外面捡根枯枝,捡片树叶,捡几个果子回来,随意往瓶子里一插,就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