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从屋里出来,毫不客气地将手里的笔墨纸砚往他们面前一摔。
“自己研墨,我不是你们的书童。”
他抱起双臂,再次别过头去。
看两个人严肃的神色,他猜测,方才他离开的时候应该不是趁机甜言蜜语,江宇珩多半和他一样是个倒霉蛋,爱上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回应的人。
阿娆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自己铺开纸,刚想动手研墨,却见江宇珩一手掖袖,一手拿着墨,已经细细地研磨起来。隼目光瞥到,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这献殷勤的机会本来是他的,然而转念一想,有那个陆凶在,自己和江宇珩都是倒霉蛋,便又觉得平衡起来,于是他身子一歪,半躺在椅子里翘着脚哼起歌来。
他哼的是《折杨柳》,阿斯兰经常让阿娆吹的一支曲子。
越哼声音越大,直接从背景音乐升级为噪音。
阿娆听着颇为头痛,心道这个家伙,可真是会给她添乱,明明知道这里两个男人她已经疲于应付,又把那个远在天边的那个也拉了进来。
提笔,一时竟然忘了写什么,她在那里呆愣着,江宇珩就在边上一边研墨一边看着她。
那目光,仿佛欣赏一件绝世珍宝一般。
赠人之诗,非离别,非逢喜事,又需避开男女之情,想找几首好的倒是为难。
半晌,阿娆头脑中灵光一闪,将弘一法师的咏菊诗写了出来。
“亭亭菊一枝,高标矗晚节。
云何殷红色,殉道应流血。”
高标逸韵,很符合他,再加上他素来喜欢菊花,想想倒也合适。
阿娆写完,笔在上空停留了一会儿,忽地又落下,寥寥几笔,勾勒了几朵寒风独中的菊花。
“阿娆不才,献丑了,不知大人看着可还能入眼?”
阿娆将纸转了个方向。
隼的目光偷偷瞥了过来,一直醋意肆虐的心忽的安静了。
这诗看起来像是赞颂江宇珩,将也在暗戳戳的警告他要专心大业,心无旁骛。很好很好,是他看上的女人。
如此一想,他的嘴角便不知不觉地勾了起来。
“夫人果然与众不同,以往的咏菊诗歌,多有遗世独立之心,不想夫人却借咏菊劝人向上,佩服佩服!”
“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人当得起。”阿娆看着江宇珩,微微一笑。
“有夫人这句话,恐怕江某再也无法躲在这偏远小县避世,往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