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以前的东西,没什么新鲜的。有些山洪冲乱的骨殖大概收拾了一下,重新安葬。也不知道那些蛮人在老虎山找什么,莫非真的是为了破坏大梁龙脉而来?”
岳宁干笑了两声,江宇珩也跟着笑了笑,不置可否。
其实他心里明白,岳宁如此急着修建龙冢,多半是为了消除痕迹。
他不希望他参与其中的事情被人知道。
好在,他动手在前,否则真的什么都找不到了。
他拿起酒杯,看着里面清冽的液体,眉宇间渐渐有了几分沉郁,“前方战事胶着,我作为大梁人,却半分力都尽不了,真是书生无用,若不是皇命在身,倒真想上战场杀敌。“
“真正的战场,在北疆。”
江宇珩说完,轻轻抿了一小口酒。
岳宁心头跳了跳,勉强堆起假笑,道:”江兄这脾气,倒是从没有改变过,只是你毕竟书生一个,纵然再能运筹帷幄,也比不得常年征战沙场的大将,前方凶险,江兄还是莫再想这件事了。“
他不知道老虎山的秘密,江宇珩到底了解多少,若是他已经知道了,那么到了战场,以他的精明,说不定很快便能看出端倪,到时候,他可能会成为整个天命局中最大的变数,他不能冒这个险。
转念一想,岳宁又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
江宇珩一介书生,就算他真的自请去杀敌,璟同帝也不会同意。
江宇珩不察他的意思,只当他是好意,道:”你也认为百无一用是书生了吗?“
“就当是吧,我岳宁一生很少有朋友,有江兄你,也不枉此生。你若也离开了,我找谁喝酒去?“
江宇珩笑了笑,表示欣慰。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江宇珩对朝中主战派的态度颇为关心,问了几个人的姓名,又说若需要,他这江宁县倒是可以再”搜刮搜刮“。岳宁笑了笑,说他这个朋友,不是为了搜刮朋友而来的,若是将他的老底儿都搜刮干净了,将来老虎山有变,他这个江宁县知县拿什么应付?
江宇珩愣了一下,随即与岳宁相视大笑。
天色晚的时候,岳宁起身告辞,江宇珩见左右无人,这才回到书房。他点了蜡烛,将那封无字之书拿出来,放在烛火上烤,烤了片刻,那纸上便现出些焦黄的字迹来:
撤军!
上面只有两个字,写的时候,好像经过了深思熟虑,一笔一划都沉稳异常。
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