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生硬的汉话,然后车子便开始移动了。
风有些大了,吹开车子厚重的帘子,露出一条手指粗细的缝儿。
阿娆透过缝隙,看到了一片片鲜嫩的绿色,背景是黄沙漫漫。
绿色的是杨柳。
杨柳本来婆娑的树枝被折断许多。
难道这就是阳关了?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她这是要离开大梁的土地了吗?
虽然对这个国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突然离开,她还是觉得有些惆怅。
前途未卜,若她死了,希望那几个人,都能好好地活下去。
又走了大概半日的路程,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缝隙里吹来的风更加干燥了,只是可能因为到了晚上的缘故,风里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外面吵吵嚷嚷的,有人说汉话,有人说蛮语,阿娆细细听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好像提到”敦煌“两个字。
难道,已经到了敦煌?
那个人为什么带她来这里?陆凶打仗的地方,并不是这里啊!
她有些纳闷,想翘起头来看,发觉脖子还是软软的。
跑了一天一夜,肚子有些饿了,口也有些干,可是没有一个人来给她送水送饭。
看来,那个人对她并不是很关心,或者说,她对那个人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跟一个声音有些凶的人纠缠了几句后,她的马车重新往前走了。
阿娆已经习惯了这辆车的速度,她开始默默地计算路程,也许通过这种方法,将来她能找到自己被关在哪里。
空气里有各种各样的香味儿,西域来的香料儿,烤馕的味道,羊肉的味道,还有女子的脂粉味儿。
不久,马车再度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帘子挑开,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个人,已经被一条黑色的布紧紧裹了起来,随即,又被人扛在了肩膀上。
那个人一路走去,并没有人拦着他。
阿娆感觉到他在上台阶,在拐弯,然后又上台阶,又拐了个弯。
最后,那个人停下,将她放下了下来,还帮她弄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
下面很软,好像是铺着毛皮的椅子。
蛮人的椅子都比较高,她猜测,这次她真的在敦煌了。
那个人并没有立即除去她身上裹着的黑布,所以,她就很随意地在里面做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