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陆凶正在一边吃油炸馓子,一边喝羊奶。
他不喜欢这腥膻的味道,但是吃起来也毫不含糊,行军打仗的时候,比这种东西难吃的多了去了,要是都挑挑拣拣的,他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
“不好意思,把您的早餐都快吃光了。“
陆凶见她进来,赶紧站起了身,讪讪地抹了抹嘴,看着快要空了的盘子,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不够的话我叫人再送进来。“
踏歌在他身边坐下,道:”对了,你还没跟我说过你家里的事情呢,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你是过往的商旅,我昨日可是亲眼见了你的功夫的,那么快的速度从蛮人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一个人,不是普通商旅可以做出来的吧?说吧,你是哪路高手?”
她拿起一杯奶茶,轻轻抿了一口。
奶茶不够咸,这段日子打仗,汉人的盐巴断了有一段时间了,若是再分不出个胜负,恐怕今年就这么淡而无味地过去了。
踏歌眨了眨眼睛,长而黑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暗影。
“我本来就不是普通的商人,我其实是个镖师,去西域送货的。小时候,我跟着高手学过一些功夫,这年头,没有功夫傍身,连门都不敢出,别说是做我们这一行的了。”陆凶道,说着,他的目光抬起,在房间里扫了一下,”老板娘已经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吧?不知道这敦煌城的城主换了多少了?”
胡女也想附庸风雅,踏歌的墙上挂着一些人的手迹,陆凶碰巧认识其中一个。
那还是平南王在的时候,一个叫魏必的人留下的。
那个人是敦煌城临时的城主,也是个打仗的好手,可惜在最后一次并肩作战的时候,不幸中箭身亡了。那个时候陆凶还年轻,亲眼看见那支铁箭呼啸而来,倏地一下穿过他的喉咙,他从马上掉下来张着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他听不懂他说了什么,只是留下了他送给他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臂钏,很小,看起来像是个胡人小女孩的。
魏必是个武夫,却喜欢写字,不过平时他不怎么出手,每每都是化装成平民,用”魏其然“的名字到处题字,听说他还在民间有家室,但是一直没有人知道是谁,他也从未提起。
魏其然这个名字只有陆凶知道,所以,他看到那个题字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知道是他。
“已经换了三四任吧,这个地方,兵荒马乱的,城主都短命。“踏歌哀叹了一声,从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