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啊师兄,枉我信任你一场!
黄沙沟两面都是悬崖绝壁,若有埋伏,可汗的军队进入,怎么可能轻易逃脱?
不用说,他截了信之后,肯定也通知长缨军在那里布置了一个陷阱等着他们钻。
“师兄,你好……”半晌,阿木尔终于抬起头来,盯着隼。
那一刻,他眼睛里愤怒的火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
“阿木尔,这不怪我,其实从你决定背叛平南王的时候,我已经防着你了,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你本来可以不将那封密信送出去的,你若是不送出去,我也不会揭穿你,更不会趁机陷害你。”
“哼,什么背叛,一直以来,都是平南王对不起我,若不是他,我的父亲怎么会死?若不是他,我的母亲早已经到北方大草原和父亲团聚……”阿木尔苦笑了一笑,“既然到了今天,师兄,你还有话要问的,就直接都说了吧,我能告诉你的,都会告诉你。”
既然已经被揭穿了,他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这个时候,有人能听一下他的愤懑也是好事儿。
说完,他仰起头来,望着虚空。
已经破晓的天空里,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油灯如豆,母亲坐在灯下缝补着破旧的皮子,那是白日里他被小伙伴们撕碎的衣服,碎得太厉害,已经很难连缀在一起了,母亲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勉强把他们连成一片,还特意叮嘱他,以后不要用力扯。
“娘,我们过得这么苦,为什么不去找爹爹?”
既然他有个蛮人的名字,既然他有张蛮人的脸,为什么不让他回到自己的土地上?为什么要在这里被人取笑?被人当垃圾一样踢来踢去?
母亲只是苦笑了一笑,然后摸着他的脑袋,道:“这里是离爹爹最近的地方。”
后来,母亲死了,他也长大了,渐渐知道了父亲母亲之间的事情,那应该是一个很美丽的爱情故事。
那一天,母亲出门,被群狼围攻,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个异族少年,那个少年吹着一支短小的笛子,然后群狼听到就后退了。那个少年走过来,伸出一只手,递给她,她借力站起来,看进了少年深邃如紫色宝石一般的眸子。她有些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倒是那少年先笑了。后来,他们去了河边,周围有狼群守着,两个年轻人渐渐敞开心扉,从日落聊到月初,从各自的风俗习惯聊到了对没有战争生活的憧憬,然后,他们相爱了。战火里的爱情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