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衙门后,江宇珩坚持留陆凶喝茶。
陆凶自然不愿意。
这衙门里的茶有什么好喝的?何况还是半夜三更的茶。
目光落在摆在桌子上的骨笛,狼牙,鳞片,陆凶感觉脊背上刚刚压下去的寒意又蹭蹭往上冒了。
喝茶是假,打探他的底细是真吧?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时候了,有些已经藏不住。
江宇珩一撩长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道:“请坐!”
陆凶依言乖乖坐下。
想走是不可能了,不如沉下心想想那些该讲那些不该讲。
“程兄,你的衣袖可否给我看一下?”江宇珩道。
经历了一场场生死,江宇珩早已经不把陆凶当外人。
在山洞里的时候,陆凶就地取材,拓印了一个图案,此时经江宇珩已提醒,这才想起来。他扯住袖子一用力,便徒手将那片布撕了下来。江宇珩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展平。
图案拓印得很清晰,只是不知道是什么。
觉得光线有些暗,陆凶将桌子上的灯台去了罩子,往前推了推。
“程大,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最好老实告诉我。”
江宇珩盯着那个图案看了半天,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躲在阴影里,然而,那逼人的目光还是让人感觉如同刀锋一般。
“大人不知道程某知道些什么,不过,大人知道些什么,程某或许能猜测到几分。”
陆凶轻轻地勾了勾唇角,皮笑肉不笑地道。
“老虎山是本朝先祖起事之地,传言在此地曾经天降神龙,后来先祖借龙之力,一统天下,再后来那龙便归隐了,为敬神龙,先祖封禁山林,再也不允许外人打扰神龙修行,直到百年前,几道霹雳下去,山林起了一场大火,那龙历尽天劫,得道升天,魂灵乘云而去,老虎山只剩了躯壳。”江宇珩说着,拿起桌子上那片已经擦得干干净净的龙鳞,道:“这鳞片该不会是那条龙的?”
陆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道:“大人您相信吗?”
江宇珩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微微笑了笑。他将那鳞片放下,道:”今天的陷阱,明显有人想要你我性命,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大人怀疑程某吗?“陆凶的眼睛在灯光下微微一眯,随即低头,咕咚咕咚喝起茶来。
他喝茶的姿势非常豪爽,牛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