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依然神情寻常,并不搭理郑相此问。
他只是转头看了一眼棚户中的居民,他们虽然衣衫褴褛了些,也虽然形容憔悴了些,但腰间都带着一枚枚专属于天悬山的弟子令牌。
“后生,大家都是同门,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何必如此作威作福?”孙离这才看向郑相,好言规劝道。
而这话出口,为首的郑相还未发言,他身后的弟子却冷笑一声道:“同门?”
“臭老头,你和他们是同门,我们可不是!”
孙离的眉头一皱,反问道:“难道他们不是天悬山的弟子吗?”
“老头子你是内门出生?”而郑相却在这时抬起手,阻止了身后弟子的怒骂,反倒看向孙离如此问道。
孙离自然不会隐瞒在这时点了点头应道:“老朽是神河峰内门弟子,数年前从山门隐退,寄居天悬城中。”
郑相压低了声音在这时言道:“既然你是内门弟子,那此事我就当没有发生,不要为了一些杂碎,让自己失去安度晚年的机会!”
“杂碎?”孙离的眉头紧皱,显然他并不太喜欢,郑相这样的称呼。
“后生,这样的称呼自己的同门不妥吧?”
郑相愣了愣,他大抵也从这番交谈中摸清了眼前这老人的性子,是那种脑子一根筋的家伙。
这种人,虽然不多,但郑相确实遇见过一些。
他们很难对付,尤其是在他们认定的事情上。
念及对方曾今是神河峰的内门弟子,郑相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好,就依你所言。”
“他们是我们的同门,但就算是同门,那也得守规矩不是?”郑相再次言道。
孙离有些不解:“何意?”
郑相却道:“这山水沟是天悬城的资产,以往闲置也就罢了,可如今我六桓峰受宗门委托,要在此地兴建演武台与诸多民房,我已经提前三日通知过他们,可他们却赖在这里不愿离去,你说难道就因为他们是我们的同门,就应该任由他们侵占宗门的财产吗?”
孙离闻言一愣,却是一时间寻不倒辩驳的方法。
“可是这位大人,我们虽然寄居于此,但每月应该交的租钱,一分不少的都交给了执剑堂,这个月也才过去几天……”这时一旁那位之前试图与郑相对峙的男子忽然出言说道。
“那是多少年前的价钱了?你们出去看看,如今天悬城的地价是什么样子,让你们花那么少的钱,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