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解。
他觉得天悬城不应该有这样的地方,也不应该有如此窘迫的门徒。
天悬城很大,大到在大多数时候,对于他这样一个老人来说。只在城东与城北来往,就足以满足他的所有需求。
以至于他从不知晓,在天悬城的西边,还有如此大片的身处泥泞的人。
他们为什么会沦落至此?
孙离有些不解。
“三日前,我们就已经通知过了,你们要搬离这里!”
“这是天悬城的地,不是给你们这种人栖身的地方!”
而就在孙离心头疑惑时,一道带着轻蔑与愤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孙离抬头看去,只见一大群穿着六桓峰制式衣衫的弟子,在一位中年人的带领下,传入了这片棚户。
他们就像是一群蛮牛冲入的羊群,肆意的掀飞那一座座简陋,但却足以让人遮风避雨的棚户,嘴里还不时带着几分趾高气扬,对着那些试图保护自己的家的居民们,恶语相向。
场面很混乱。
有满脸泥垢的孩子站在倒塌的棚户前嚎嚎大哭。
有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一位弟子大腿,大声的哀求,却被一脚踢飞。
有几个男人围到了了那为首的六桓峰弟子的面前,说着再宽限几日的好话。
但却同样遭到了一群弟子的殴打。
孙离有些愤怒。
他摸了摸自己腰胯,想要拔出自己的剑。
就像以往每一次那样。
可这一次,他的手却扑了个空。
他忽然意识到他的剑已经不在了。
而不仅如此。
他的修为已经开始跌境,他的手脚也早已不再利索,甚至他的眼睛也有些昏花,不太能捕捉到对手的攻势。
就连体内所余不多的灵力与剑意运转也变得迟缓。
但在微微犹豫之后,他还是迈步走了上去。
就如许多年前一般。
那青衣少年,鲜衣怒马。
路遇不平。
就得拔剑相助。
也就该拔剑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