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张兴宗脱不开身,只有摆脱三娘来帮忙,本来说的是酉时就可以回来,可族中的众人对遗产分配方案始终得不出一个满意的结果,故而一直争执到现在。
“都是些几岁大的孩子,这么小就没了爹娘,看着可怜得紧,我也只是尽上些绵薄之力,张先生不必客气。”三娘笑着说道,将姜汤也已经盛好,有取来食盒将之一个接着一个的放了进去。
“姑娘心善啊。”张兴宗闻言由衷的感叹道。
张家刚出事那会,宛城大街小巷都在传着张家做了太多恶事,被鬼神盯上的谣言,张兴宗无论开出多高的价钱都没人愿意来照料这些孩子,只有三娘一人听闻这事后主动前来,还分文不取。
平心而论,张兴宗自问自己,大抵也没办法做到三娘这般。
“没什么心善不心善的,只是自己遇见过难事,知道这里面的艰难,所以见别人如此,就忍不住想要帮上一把。”三娘一边清点着姜汤,嘴里一边笑着说道。
三娘说着,盖上了食盒,转头看向张兴宗,又言道:“走吧,把这姜汤给孩子们喝了。”
张兴宗闻言却在这时伸出手拦住了正要离开的三娘,三娘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张兴宗。
却见张兴宗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手帕,递了过来。
三娘一愣,下一刻,她反应了过来,赶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才发现那遮挡容貌的面纱在方才的狂风骤雨中被吹得不知所踪。
她有些慌乱,赶
忙接过那手帕,带在了脸上。
张兴宗看着她这幅模样,有心想问一问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给他咽了回去。
三娘的眉眼,楚楚动人,如含秋水。那层面纱未有取下之下,张兴宗曾一度以为,那面纱之下会是一张美艳倾城的脸蛋。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那美艳倾城脸蛋上多了两道贯穿整个脸颊的伤疤。
这样的脸蛋,配上这样的伤疤,用心想想便大抵能猜到几分。
不见得一定对,但却能感觉到真真切切的痛。
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没有能力替旁人遮风挡雨,所能尽的最大的温柔,就是不去触碰旁人不愿提及的伤疤。
……
雨还是很大。
或者说越来越大。
二人撑着雨伞穿过了暴雨滂沱的小院,来到了正屋前。
推开房门,屋中十来个孩子睡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