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忆里,赵念霜还是那个十六岁,聪明但又有些笨笨的姑娘。
她吃糖葫芦的时候,嘴角会留着糖渍,褚青霄若是不帮她擦净,她能带着那糖渍在武陵城里蹦蹦跳跳一整天都不会察觉。
她做菜的时候时常会忘了佐料,每次听说她要下厨,褚青霄和褚岳山都脸色煞白。
她不喜欢打雷天,一遇见就怕得要死,哪怕十多岁了,照样会钻入褚青霄的被窝。
可眼前这个女子,虽然眉眼相似,可那股清冷,那股不近烟火的出尘,却让褚青霄很是陌生。
他当然知道,十二年的时间,她不可能一成不变。
但这种前一刻她还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撒着娇要让他带着她出去玩的小女孩,下一刻却已经是让整个大虞天下都要仰望的天悬山小师叔。
二者巨大的反差免不了给褚青霄带来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而更让褚青霄的无奈是,多年不见后的再次重逢,赵念霜却给他抛出了一个关于生命意义的终极问题。
如何证明我是我。
面对褚青霄的无奈,赵念霜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也不催促,但同样也不回应。
褚青霄面露苦笑:“那你要我说什么?”
“说你六岁时尿床怕被我爹笑话,让我顶锅?”
“还是说你左边屁股有颗痣?”
“亦或你十二岁第一次来天癸,以为自己要死了,拉着我给我留遗嘱,说是要把你藏在床下面十八文前交给我?”
这些私密之事,若是换旁的女子来,大抵早就羞红了脸。
可赵念霜听闻这些,却面色如常的言道:“如你刚刚所说,你是被烛阴囚禁在了永夜界中。”
“烛阴完全有能力掠夺你灵魂中的记忆,如果你是烛阴假扮的,你同样会知道这些,这些并不能证明你就是你。”
在之前的一个时辰里,褚青霄费尽口舌,解释了赵念霜离开武陵城后,武陵城中发生的一切。
而永夜界是区别与现世的存在。
烛阴可以在那处寻求到些许永夜的力量,那种基于神性本源强大之物,或许可以让褚青霄的身躯停留在十八岁的年纪。
但即使认同了这一点,赵念霜依然对褚青霄的身份抱有疑虑。
之前的褚青霄对于赵念霜的“吹毛求疵”多少还有些无奈,但此刻听闻赵念霜的这番话
后。
他看向她的目光却忽然柔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