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五十多米,前面有碧绿色的一人高的麻田,密密麻麻的麻用浓密的叶子,张起来,汇成一片大海。
张逸一头扎进去,顺着麻田的垄朝北面夺命狂奔。
一边狂奔,一边将头上鬼子的军帽扔掉,军装上衣的扣子也解开,扔掉,只有白色的衬衣还在。
麻有大拇指粗,匀称细长,棕褐色和紫红色,或者青色,密集得令人发指。
张逸努力挣扎中,顺着圪垄跑,照样被一些乱麻阻挡,绊得踉跄狼狈。
一只小野兔嗖一声窜了。
几只老鼠逃了。
不远处小河沟里的青蛙不敢吭声了。
张逸狂奔了几分钟,终于穿越麻林,再次进入小麦田。
这一次,他成了孤家寡人,形单影只。
他迅速朝村庄接近,那边距离他有一百多米了。
寨墙上有很多人,一些城垛口上有不少脑袋和眼睛,还有长长的很粗的抬枪,手拿的标枪,竹竿削尖了的稍头,甚至还有弓箭,锄头。
张逸正往那边跑,被人家大声乱喊:“走开,不许来,小心打死你。”
人家村民也挺聪明的,担心他跑过去,引火烧身。
说话的时候,这些人都开枪吓阻了。
张逸急忙朝着北面逃跑。
张逸的速度,那是不用说的,貌似这一辈子是青春少年的躯体,寄托的却是那个老辣凶悍的佣兵精英的思想,技巧和能力,对,体能也是。
村庄寨墙上的人都看呆了:“快看,那是个人还是兔子?”
“麻痹,你眼睛长到屁屁上了?当然是个人。”
“可是,他比兔子跑得还快啊。”
“我的妈,真的,这不是那种传说里的飞毛腿吗?水泊梁山的戴宗!”
“万一不是呢?他跟东洋人开仗呢,打倒好几个东洋兵了,”
“不是鬼吧?”
“天啊,鬼,大白天见鬼了。”
村民一议论的时候,张逸已经逃到村子的东北角三百米的位置,一个稍微高一点儿的土梁子,上面有谁家种的榆树苗木,有几棵大树。
张逸依托榆树苗儿的掩护,用望远镜观察敌人追兵。
敌人的骑兵扑过来,一些从麻田的东面绕道,一些从西面围攻村庄。
西面的鬼子,稍微迟疑,就朝村庄的寨墙上射击。叭叭叭,一些子弹击中了村民,炸出大片血花,一些村民惊呼,一些村民赶紧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