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
坐在这张方桌东侧肤色较白的年轻人,突然把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敲在了方桌上,他霍的站了起来,愤怒的说道:“好,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我就不信这大明朝还真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下劫掠妇人倒成了地方良绅了。我倒要看看,这黄严礼敢不敢当面于我对质。”
这年轻人说完就转身踏出了铺子,向着西北方的村子就要走去,方桌北面的黄脸大汉突然大喝了一声,“可望。”
他对面的孙可望立刻便窜了出去,三下五除二便将先前的年轻人按倒在了地上。这名年轻人顿时不服气的高喊道:“你们既然不愿意为我主持公道,为什么还要阻拦我?一个半月前就说要等,等到今日还要等,难道你们要等到黄严礼把我娘子毁尸灭迹了,再去抓人查案吗…”
黄脸大汉正是张献忠,此刻听了这位年轻人的斥责,他脸色铁青却无话可以反驳。毕竟他可不清楚,为什么出京前说的好好的,到了地方上准备对包庇盗匪的士绅动手时,上面又开始出尔反尔了。
“带他到后面的河边,给他洗洗脑子,让他冷静冷静。”张献忠没好气的对几名部下说道。当孙可望和两名装扮成茶客的锦衣卫把年轻人拖下去后,茶铺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是隐隐还能听到后面传来的年轻人的叫骂声。
张献忠总觉得有一股无名火在胸中燃烧着,他看着手里的茶碗许久,方才对着扮成掌柜的部下说道:“给我拿一坛黄酒来,这该死的天气,一点也不爽利…”
看着骂骂咧咧的张献忠,这位部下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敢劝阻他,直接到柜台后面拿出了一小坛黄酒来。三碗黄酒落肚,张献忠依然觉得气闷的紧,就在他准备倒第四碗时,突然停下了动作,侧耳倾听了起来。
“怎么会事?江南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队的马队出巡了。阿六,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老三,去把可望他们叫回来。”张献忠立刻放下了酒坛,对着部下迅速的布置了起来。
不一会出去探望的阿六便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张献忠回报道:“是军队过来了,不过烟尘太大,看不清是哪只官军过来了。”
听到是官军,张献忠倒是安心了许多,身为锦衣卫最不怕的就是官军了。他一边招呼部下各就其位,自己则坐在铺口观望着外面道路上的动静。几分钟之后,一队百余人的骑兵就在茶铺前停了下来。
看着领头下马走来的军将,张献忠终于不再伪装,起身迎了上去说道:“崔百户,你带着他们过来,可是要行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