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上为国家建设奋斗的正途,而不至于沦落为某些士大夫团体用来党争的工具,这固然是得到了包括夏允彝在内的年青士人的支持,但是他们对于青年学会的组建,还是存在着和皇帝相左的异议的。
对于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来说,他们正处于一个极为微妙的时代。大明商品经济的发展,带来了市民文化和享乐主义的兴起。因此即便是口口声声要为民请命的东林党士大夫们,在个人生活的操守上也是极为放荡不羁的。
比如袁宏道就说过:世人但有殊癖,终身不易,便是名士。是以这个时代的文人名士狂狷不羁,玩物玩世以为风雅。他们好美食,好女色,好男色,好精舍,好玩物,似乎没有一点异于常人的癖好,就不足以让自己脱颖而出。
然而同样是这个时代,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依然还是尊崇宋时兴起的程朱理学,希望继续维持传统社会的运行。学术思想上的保守观念和个人行为上的放开享乐,使得大明的读书人成为了一个复杂的矛盾集合体。
比如号称要尊经复古的复社君子们,在召开大会讨论如何挽救大明国运时,并不介意同时让美妓在身边伺候自己。他们控诉着朝廷向百姓加征,导致百姓妻离子散的时候,依然不妨碍他们对十两一席的酒食挑剔不已。
正因为这些年青士人成长于这样的社会环境之中,因此他们对于参加青年学会,个个兴致勃勃,想要跟随夏允彝这样的士人领袖为国家做些事情。但是他们却又无比厌恶,青年学会试图对成员进行约束和指定工作的行为,这让他们感到失去了自身的自由。
大多数年青士子的心里,对于君子之交的看法,还处在:合则来,不合则去。这样一个理想的状态。他们并不认为,自己自愿加入的青年学会,居然有约束自己行为的权力。因此,当青年学会成立时,关于如何建立一个组织,制定会章以约束成员的若干问题上,大多数学会成员都是持反对态度的。
这些学会成员们的反对声音之大,就连夏允彝也动摇过一段时间。不过随着他离开京城,牛金星代替他主持青年学会的日常事务后,得到了皇帝极力支持的牛金星,通过分化拉拢和利益引诱,终于将京城的青年学会成员大都拉到了自己这边,又迫使几位反对声音最大的士子退会,才算是真正控制住了青年学会内部的局面。
到了八月底,大明青年学会的成员已经发展到1200余人,光京城以内的学会成员就达到了600余人,长江以北的学会成员人数已经占据了全体成员的九成。而且北方各省最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