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太原的常万春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原本想要联合晋商的力量去疏通地方官府,把这件案子限制在张家口那几家商号身上。
然而此案涉及到谋逆,是锦衣卫和宣大都督府亲自督办的案子,连宣府副总兵都折进去了,其他地方官员此刻唯恐同通敌案扯上关系,哪里还肯替他们这些商人求情。而山西银行运行一年有余,光是贷款收益就很是丰厚了,更不用说操纵黄金比价上升一事,眼看就有上千万的收益就要进账了。
在这种*裸的金钱利益面前,就算是一向团结的晋商内部,也出现了相当程度的分化。因为皇帝的施压,使得山西银行成立时,先期投入银行股本的股东大多是晋商中的二三流人物。
这些人有钱但是却没有什么官面上的势力,因此不得不出了银行成立初期股本的大头。而以蒲州张、王两族为代表的晋商士绅,只是出了一点股本意思意思。
山西银行刚刚成立,山西铁路修建还没有完成时,大家都看不到这两样新事物能带来什么好处,因此自然不会对山西银行的股东有什么兴趣。
但是等到山西铁路修建了数百里,而山西银行不仅抢走了原本典当行的生意,还垄断了边镇物资供应和对官府放贷的业务之后,这些精于计算的晋商也就意识到了铁路和银行的巨大价值所在。
虽然山西银行此后进行了数次扩充股本,但是以常家为首的一批晋商因为占了原始股东的身份,牢牢的限制住了张、王两族为首的晋商士绅在山西银行内的股份,使得山西银行的控制权力还是在常家手中。
原本只是一介豪商的常家,此刻倒是生发了起来,大有领袖整个晋商团体的趋势。一向依仗着官绅身份,垄断盐业和边军粮食生意的晋商们,自然是不愿意让原本只是在口外同蒙古及后金做走私生意,替他们打下手的晋商们爬到自己头上来的。
因此原本就是一个松散的地域商业联盟的晋商团体,现在颇有些四分五裂的局面,当张家口通敌案爆发之后,同通敌案关系不大的晋商们,就开始想要谋夺常家为首的晋商们在山西银行和山西铁路中的股份。
常万春等人连续在山西、大同、宣府等督抚衙门碰壁之后,才从出使察哈尔部的柳敬亭那里得到了一些指点。
想要不被通敌案所牵连,除了得到皇帝的保护之外,其他地方官员已经无法给予他们什么帮助了。至于逃亡什么的,常万春等人更是连想都不愿去想了,他们这些大户人家牵连到的族人,最少的也有数百人,就算逃出了一两家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