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畏看了看瞿能脸色并不为所动,于是便转口说道:“瞿兄莫非是已经忘记当年的浑河血战了么?数千浙兵死于王师,连戚家军这个营头都不复存在了。
据闻瞿兄叔伯多在此战中身亡,难道瞿兄不想复立戚家军的营头,以雪国仇家恨吗?”
30多岁的瞿能终于动容了,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吾岂能忘记,也怎敢忘记。我瞿氏一门跟随武毅公征战以来,还是第一次战没这么多叔伯兄弟,吾焉能不恨。
不过吾更恨的,是那些调转炮口轰击我大明援军的沈阳降人,还有见死不救的辽东友军,还有浑河之战后不思整顿兵马复仇,却自顾争权夺利的朝堂诸公。
我戚家军亡于王事,但是为了打压我南兵之势,蓟州镇各位将军却趁机连戚家军这个营头都撤销了。蓟州镇原有上万南兵,现在却只剩下了800人,我等戚家军遗属,还有什么能力去报此大仇呢?”
周三畏正色说道:“瞿兄心中之愤苦我是知道的,不过今上登基以来,可是从未忘却戚家军之功绩。
否则瞿兄也不会从一介运粮小臣而一举跃居为蓟州镇参谋长,掌管蓟州镇的军纪和后勤之职。
而义乌一地更是率先推行了义务教育,由内府每年拨款维持,浙兵烈属更是全然免去了赋税和徭役,同秀才的待遇并无什么差别。
陛下如此所为,难道还不能化解瞿兄心中之怨吗?”
瞿能对着西面拱了拱手后说道:“陛下之恩德,吾自然是铭记于心的,吾已下定决心,要同此城共存亡,以报答圣恩。”
周三畏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连性命都豁出去了,那么还担心得罪什么人呢?若是遵化得保,争取一个野战师的番号下来,瞿兄可愿与我一起,重建戚家军?”
瞿能沉默了片刻,对着周三畏拜了一拜,方才说道:“若是有幸不死,自当从命。”
周三畏心情顿时大好,他之所以敢来遵化冒险,便是把瞿能这一只南兵力量计算了进去,否则光靠几十名军校学员,他可没把握在后金大军抵达遵化之前,掌握遵化城内的民众力量。
“好,只要你我兄弟同心,这遵化城便是我们新戚家军成立的地方。
现在时间紧迫,倒有几件要紧的事务,还请瞿兄安排人手协助完成,否则等到奴兵出现在城外,城内人心惶惶,事态就难以控制了。”
瞿能随即回道:“可是清点城池内外的丁口人数么?吾这便命人叫来本县六房属吏,他们对于本地人口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