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和我叶家的声誉。何况吾已同吾妻商议过,准备把小女小纨许配给吾妻内侄沈永祯。至于小鸾,一来年幼,二来自小不在身边,吾必不能送她入宫,从此不得相见。还请牧斋先生不必再言此事。”
钱谦益看着脸色铁青的叶绍袁,心里盘算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千秋节入宫的名门闺秀几达百人有余,但是陛下亲书赠送礼物的,唯有仲韶膝下的两位娇儿。
陛下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说出来吗?分湖叶家不但是世代名门,同样也是我大明的臣子。仲韶现在所为,难道可算遵守了臣子的礼仪了吗?天地君亲师,则君臣之义自然是要排在家人亲情之上的。
正因为陛下乃是聪明仁厚之主,所以我等才更不希望陛下行差踏错,重踏先帝复辙,被小人蒙蔽,再掀起党争。难道仲韶要眼睁睁的看着党争再起,也不愿意援手吗?”
叶绍袁顿时吃了一惊,急急说道:“当不至于此,陛下登基之后便下令严禁党争,虽说施政有些偏离了圣贤之道,但是一片励精图治之心还是能够看的出来的,阁老何必如此危言耸听呢?”
钱谦益先看了看左右,确定了这间书房内并无外人外,才小声的对叶绍袁说道:“你也应当知道,陛下正值冲龄,又对新学充满了兴趣。
陛下兴办小学,建立南北两京的大学,教学中新学内容比例之大,可谓前无古人。陛下身边最为亲信的几位大臣,如徐光启等人,都是鼓吹新学的学者领袖。
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今后朝堂之中,坐而论道者必将是新学一脉,难道仲韶想要看到,朝中尽是非孔孟而薄周礼的粗鄙之徒,而不愿意站出来维护圣贤之道吗?”
听了这话之后,叶绍袁果然犹豫了,他有些软弱的抵抗道:“非是吾不愿站出来,但是规劝陛下亲近圣贤之道,也不一定非要这么做吧?吾宁可上书规劝陛下…”
钱谦益赶紧阻止了他说道:“陛下虽然只是冲龄,但是一向自有主张,仲韶此时出来批评新学,恐怕陛下反而会变本加厉。更何况,仲韶上书若是触怒了陛下,岂不是成了我的罪过。仲韶就算不为妻女想想,也当为令堂三思啊。”
提到了自己的母亲,叶绍袁顿时沉默了。他自幼丧父,全赖母亲尽心抚养长大,因此对于母亲甚为孝顺。叶母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性,一向尊崇于三从四德,而对于儿子的教导,除了好好读书以求进入仕途之外,便是谆谆诱导,告诫他进入仕途之后,当要事君如父。
因为上书触怒的皇帝,既违背了母亲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