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案上的报纸说道:“难道你没有看这些天的大明时报吗?几家勋贵为了一己之私,侵占军屯、克扣军饷,还煽动乱兵入城。
这种时候再不同这些勋贵中的败类划清界限,向陛下表示英国公府的立场。难道你要让陛下认为,我英国公府是在以沉默表示不满吗?”
张之极脸上抽搐了下,强自镇静的说道:“父亲是不是多虑了,陛下对您,三日一问疾,十日一赐药,可谓恩宠至极。
世杰又被任命为锦衣卫都指挥使,这还是百多年来勋贵子弟第一次出掌锦衣卫。
且陛下虽设贵族院,却亲自诏定我英国公府不受贵族院管辖。以上种种,不都说明陛下依重父亲,更甚于前代吗?父亲现在是否是想的太多,魔障了?”
张维贤顿时有些不满的沉下了脸说道:“你是不是还想说,我老糊涂了?”
“儿子不敢。”张之极赶紧告罪道。
“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吗?陛下越是敬重于我,则京城勋贵越是疑我和陛下同谋。
抚宁侯、东宁伯这些人上门,不是想要让我为他们求情的,而是想要推我出来同陛下打擂台。
武清伯身为外戚,又是陛下的长辈,被他们推出来对抗陛下,结果如何?降爵收劵,连都下第一名园都被陛下顺手拿了去。
陛下对待自家的亲戚长辈犹自不讲情面,何况我的这些外臣?”
张之极小声的辩解道:“我家当不同于其他勋家,我家世代忠于皇帝,且执掌京营久矣,陛下岂能自断根基?”
张维贤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正是他所参详不透的地方。他实在是无法找到皇帝对付自己的理由,虽说陛下以和京中无关的一名南方武将来整顿京营,但是在京营内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英国公府的影响力,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清除掉的。
正因为各家勋贵煽动起来的京营兵变,没有得到英国公府的支持,所以才会出现了乱兵居然不带武器闹兵变的怪事。
各家勋贵在军营中安插人手,克扣军饷,甚至于倒卖军用物资,在张维贤眼中,这实在是算不上什么的过错而已。
在这个家丁制泛滥的时期,不管是勋贵还是武将,能够放心依靠的,只有他们身边高薪厚禄养起来的家丁们。
而军队中的普通士兵,除了用来凑人数检阅部队,或是被勋臣武将拉去修建房子,或是被朝廷拉去修建城墙和宫殿、皇陵等大工外,就是用来克扣军饷的私人奴隶。
不克扣这些普通士兵的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