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虽然祖先都以军功封爵,但是土木堡之变后,成年的勋贵子弟及武勇家丁基本一战而亡,大明勋贵的传承基本上就算是断绝了。
这个时代,军伍之学都是属于家学,没有什么将官培训、士官培训的公开学校。而大明所谓的武学,只讲韬略,不谈军队编组的原则;只让武生习武,不谈指挥各种部队的要点。且武学教学不严,对学生的学习采取放任自由的态度,武学毕业的学生也不被朝廷所看重,因此大明的武学也就是一个混日子的地方。
而像戚继光、俞大猷、王阳明这种靠自学成才的天才军事家,毕竟是极少数。绝大多数的所谓将门世家,都是需要靠着父兄手把手的传授指挥军队的经验的。
除了这个家学之外,最最重要的还是家丁的数量。到了天启时代,明朝的军制已经完全衰败了。真正能打仗的都是各个将领身边的家丁,普通的军士连饭都吃不饱,那里还有力气替朝廷去卖命。这些充满怨恨的士兵,没有在战场上朝你放冷箭已经算是很有良心了。
正因为大明的军队存在着这种种弊端,因此大明的勋贵们,即便是还算有几分底子的英国公府,也只愿意守在京城,做一看家之犬,也不会想着到边地领军赚取一些功勋回来。
但是丰城侯李承祚无疑是大明勋贵之中的另类,他放着好好的勋贵日子不过,居然去巴结阿附魏忠贤,这人对于功利之心可谓热衷了。
不过魏忠贤失势之后,他们这些阉党虽然没有被追究,但是崇祯也没有多加青睐。
这种从权力中枢中突然边缘化的感觉,让李承祚颇有些心灰意冷,但是随着崇祯重新起用了右副都御使李夔龙后,他就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锦衣卫百户清理营州卫军屯,居然把丰城侯府的田庄也给清理了进去,刚开始收到营州田庄管事通知的李承祚,第一反应就是有些奎怒。
什么时候,一名小小的锦衣卫百户敢动勋贵的田地了。就算他丰城侯府失去了圣眷,但是大明勋贵同气连枝,只要不是政治上站队的事,基本上勋贵还是能够保持内部团结的。
李承祚正想着,是否要联系几位在营州同样有田庄的勋贵,一起向崇祯哭诉一番。
阳武侯薛濂就找上门来了,从薛濂嘴中,李承祚了解到,这位敢清理勋贵田庄的锦衣卫百户,居然是前不久被贬官的锦衣卫都督田尔耕。
难怪营州十几位勋贵的田庄被清理,却没有一个田庄敢反抗的。而被夺了田庄的勋贵,也只有阳武侯等三、四家站了出来,其他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