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暗叫苦,他蹉跎了半辈子,当初被发配到信王府的时候还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是没想到信王居然转身就登基成了皇帝。
凭借着在信王面前的恭顺态度,他好不容易才冒出了头,没想到仅仅是一时得意忘形,就被打回了原形。不过他现在不敢有任何表示,只能安心的等待崇祯的发落。
吩咐完王承恩之后,朱由检才对着张彝宪说道:“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去把徐先生请进来,朕要好好和他谈一谈。”
张彝宪连额头上的血迹都不敢擦拭,就这么起身出了院子。看着张彝宪离去之后,柳敬亭才收回目光,对着崇祯谨慎的说道:“陛下今日白龙鱼服出京,至夜而不归,已经有违祖制。此刻再召见外臣,草民恐来日朝野间会非议陛下的所为啊。”
“柳先生何其迂也,不许皇帝出宫、出京,到底是哪门子的祖制?我太祖皇帝难道也是不许出宫的?上位者不接触民情,何以知道民间疾苦?有些人阻扰朕接触百姓,无非就是想着蒙上朕的双眼双耳,让朕在御门上当个泥塑神像供起来而已。”朱由检毫不犹豫的批评着,文官隔绝皇帝和民间百姓交流的动机。
柳敬亭虽然自认胆气豪壮,但是遇到这种话题,也只能三缄其口了。在大明朝,得罪了皇帝未必有事,但是得罪了文官集团,可是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徐光启等三人在院子门口等了许久,听着院子内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本打算就此离去休息了,毕竟舟车劳顿了几日,几人也都有些年纪了,和那些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是没法比较的。
原本他们担心张彝宪带人冲进院子内,会对院子内的住客不利。虽然不知是谁住在里面,但是能住进驿站上房的必定是官员。徐光启等人生怕里面是个自己认识的故旧,那么他们自然是要从旁援手一二的。
不过看着冲进去的锦衣卫,退出的速度比冲进去还快,现在又牢牢守住院子,一副不让人打搅的模样。可见这院子内的住客身份非同小可,连厂卫都能驱使。
觉得院子内的人应该无恙之后,徐光启就揉了揉腰,对着身边的两名好友说道:“人老了,这身子骨也不利落了,看这风平浪静的模样,看来里面的人应该和张公公相熟。我们还是不要打搅他们叙话,这就回去歇息去吧。”
王徵、李之藻互相对视一眼后,就扶着徐光启想要离开了。这时原本紧闭的院门又打开了,之前趾高气昂冲进去的张彝宪,现在却一身狼狈的小跑了出来。
王徵看着张彝宪袍服前端一片深色,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