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若能再坚持一段时间,顶住母后和朝臣的压力,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那又怎么样?她能生,你身为皇帝就守着她一个了?”
兴元帝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儿子不是听您的了嘛。儿子与欣欣毕竟是结发夫妻,想到她孤零零不能葬入皇陵,心里就难受。不瞒母后,儿子心口不舒服好些日子了。”
太后紧张起来:“让太医看过没?”
“看过了,就是早年征战亏了身体,年纪一上来各种小毛病就来了。”
“心疾可不能大意,再让太医院会诊,拿个章程出来……”太后顿时把辛皇后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念叨着儿子的身体。
兴元帝耐心听完,放软了语气:“想到欣欣的灵柩在别苑停着,儿子的心就无法安定。母后,您就答应了吧。”
太后紧绷唇角,神色不断变化,最终还是心疼儿子身体,选择退一步:“那你要答应哀家,别哪一日突然又说辛木是你和辛氏的儿子。哀家可不承认。”
兴元帝顿了一下,笑着点头:“母后放心吧,辛木不都说了,欣欣是他养母。”
得了儿子承诺,太后这才满意离去。
兴元帝缓缓坐下,脸上一丝笑意也无。
他不再是多年前会轻易动摇的年轻帝王了,就算是母亲,也不能阻碍他的打算。
不过母亲年纪大了,没必要硬来,一步步向他的打算靠近就行,反正他还在壮年,有足够的时间与耐心。
而第一步,就是先让欣欣以大行皇后的名分葬入皇陵。
兴元帝走进书房,从格子里取出一幅画轴。随着画卷缓缓展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俊美少年。
少年生着一双与兴元帝相似的丹凤眼,气质清贵。
大太监孙岩守在一旁,对这种情景早已见怪不怪。
辛待诏的画像,皇上若一天不看个一两次,连他都要不习惯了。
“孙岩,你说别人怎么瞧不出辛木与朕长得像呢?”
孙岩嘴角抖了抖,心道画待诏华安福为了哄您开心昧着良心画的,您还真信辛待诏长这样了。
“没眼光。”兴元帝冷哼一声,吩咐内侍传宗人令进宫,商议安葬辛皇后的事。
这趟南行的人各回各家,白英才刚下马,就发现白将军站在门口等。
她忙快步过去,嗔道:“母亲,您怎么不在屋中歇着。”
“听说你们回来了,我歇不住。”白将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