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去禀报负责此次任务的长官贺清宵。
一身朱色官服的贺清宵出现在戴泽面前,看他抱着母亲的尸体大哭,没有出声。
戴泽却似感到了什么,缓缓抬头,隔着满眼的泪看到了那个静如温玉的青年。
又是他!
那次把他推到家门外打板子的是他,这次带人来抄家的还是他!
“我和你拼了!”戴泽一跃而起,向贺清宵冲去。
他根本没有冲到贺清宵面前,就被锦麟卫拦了下来。
“放肆,不得对我们大人无礼!”
戴泽被寒光凛凛的长刀拦着无法靠近,破口大骂:“姓贺的,你算什么大人?专门作恶的狗东西罢了!”
这话很难听,贺清宵面色却毫无变化。
自从他任了锦麟卫北镇抚使一职,这类的话听过太多了。
看着这个将要踏上流放之路的少年,贺清宵神色平静:“贺某奉旨行事,戴公子还是不要闹为好。”
“不要闹?”戴泽哭着骂,“我爹死了,我娘也死了,你让我不要闹?是了,你这种无父无母的玩意儿哪明白失去父母的心情!”
贺清宵神色依然平静,只眸光沉了沉:“戴公子,不是只有你有父母的。定北那些无辜被屠戮的百姓有父母,京城那些身份不及你而被你为难作践过的人有父母,随皇后娘娘远走隐居的人有父母,他们也可能是别人的父母……”
想到一心与庆王同归于尽的辛柚,贺清宵心中隐痛,话从没这么多过:“你能肆意跋扈,随心所欲,依仗的是你父亲。那时你能安心享受出身带来的好处,而今你父亲犯事论罪,你身为人子又有何委屈呢?”
戴泽愣住了。
尽管贺清宵说得平静,这些话却如铁锤,重重敲击在他心头。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话,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这个从小到大无法无天,要什么有什么的少年,这一刻好像才突然长大了。
他厌恶眼前的青年,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说的话有些道理。这让他没了骂人的底气,神情不断变化,归于木然。
“带走。”贺清宵语气淡淡,交代手下。
这一次官场震动,获流刑者众,固昌伯世子戴泽算是最令人瞩目的一个。踏上流放之路的那日,艳阳高照,其他人在吃上路前的牢饭,他却没动筷子,定定看着贺清宵道:“我要见寇姑娘。”
贺清宵拒绝:“戴公子马上就要上路了,如果有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