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座城中,正是清晨时分,稀稀拉拉的农民挑着担,牵着驴车,小心翼翼进城来,守城兵抱着长矛,垂着头,昏昏欲睡。
雨淅淅沥沥地下,整座城都冷冷清清的。
湛长风看向立在城门口的布告栏,上面新贴了一张征兵令,她看清服役的地点正是自己要去的地方,便顺手揭下来。
此时城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群穿着藤甲的士兵入城来,每人手中都攥着一根绳子,长绳子上拖着一串人,一看就是庄稼地里出来的贫农。
一方脸士兵看见她揭下了征兵令,当即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哪家的少爷,这可不是让你来玩的。”
“瞧细皮嫩肉的,算了,有这份心就是好的,比这些刁民强多了,来来来,跟我们去登记!”
那打头的百夫长发了话,方脸士兵王武赶紧转了画风,“来来来,跟我们报效朝廷去,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一群人便向军营去。
路上,王武勤恳地宣传起了军中事宜,“我给你们说,我们的编制是5人为伍,设伍长,10个伍为什,设什长,两个什为一营,设百夫长,10个营为团,设千夫长,四个团为军,设校尉,咱有上中下三路军,同归李将军管辖,你们没必要一副赴死的样子,虽然我朝跟大梁打得厉害,但我们这偏僻地界能受多少影响?”
“叫你们来充实充实军营,装装门面而已,哪要你们去打仗!”
有个被强征来的青年怀疑道,“你说的是真的?我怎么听说大梁快打到这里来了,若不是要打过来了,你们干嘛要征兵!”
“对啊,我可是识得几个大字的,你们那征兵令上,明明是要集结了兵力,送到东面平潮城去,我一月前就从逃难来的亲戚口中知晓,平潮城在跟大梁打了。”
王武不耐烦地敷衍,“都安安分分点,咱李将军可是国舅爷嫡长子,身份尊贵,怎么可能带着你们去平潮城送死,自将军掌管此地以来,你们哪只眼睛看见将军是争勇好斗的人了。”
众人一想,确实啊,这李将军为人随和,见天儿在这一地界溜达,没事儿作作酸诗,还要求每家每户都买他的诗集,不买就来捣乱。
城中那二万五的驻军,也被他折腾得没剩多少人了,留下的不是溜须拍马之辈,就是也爱作酸诗的。
与其说李将军要上战场,不如说他怕了,欲找一帮人来保护自己。
那感情好啊,跟在李将军身边穿甲带刀,拿着军饷,又不用打仗,天上掉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