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希望被天地气运钟爱,有的干脆要取代天意,哪个不是在反,哪个不是在争。
湛长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反而开解道,“逆天而行,逆的是那个不知‘道’为何物的自己,争的是道途上的一线生机。”
“顺天而行,顺的是本心和诸天万道,谋的是一丝毕生追求的‘可能’,这‘可能’是长生久视,‘可能’是找到真我,‘可能’是发掘己道,‘可能’是立下不朽道途,有一万个人寻道,就有一万种‘可能’。”
“我当诸侯,是以安定天下为己任,探尽寰宇奥秘为私欲的,安定的天下里,并非所有人都需要知道我是他们的主,甚至,我认为,我名不显,他们自然演变,就是最好的治理。”
“刻意的完美,不如妙趣横生的不完美。”当然,前提是这个世界属于她,她有能力在事情一发不可收前,引导改变。
“信仰这种东西,有则锦上添花,无则顺其自然。”湛长风对他们说,“我希望你们陪我走这条路,不是出于情谊或别的理由,我希望你们的选择,对得起你们的‘道’,也希望,对你们的‘道’有所帮助。”
“如果有一天,你们发现今日的选择是不适合自己的,是错的,尽管离去,我不会挽留,”
硕狱眼眶微湿,每一次听她谈道都是那么妥帖直入心扉,他还有什么好求的,能在这条漫漫道途上受到她的指引,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巫非鱼也深受触动,或者说是,对她那个世界的向往,自由地求道,自由地做人,多好。
“唉,你真是...”她幽叹一声,旁边一道哽咽冲散了她的余音。
左逐之哭得不能自己,朝望过来的三人道,“你们别看我,我也不想哭,哭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哭了。”他仰头想将滚烫的泪水逼回眼眶,却怎么也逼不回去,好像一定要流尽才痛快。
当真是无缘无故啊。
不知从何起的难以言说的情绪莫名侵占了他的心,让他悲痛到无法自拔,却又在反复回想起湛长风的话时,看到了一丝解脱的希望,眼泪就止也止不住了。
他拔腿狂奔出万里,边跑边嚎啕大哭,声荡一路......
硕狱惊讶又感性地说道,“他触道竟那么深,我自愧不如啊。”
“看来他的经历也不少。”巫非鱼的神情中减了一分薄凉,增了一分感慨。
而湛长风,跳跃式地考虑道,该找找有什么类似前世镜的宝具了,好不容易培养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