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三人津津有味地看着戏,等两小孩打得差不多了,男人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小男孩白嫩身体上的新鲜抓痕,嘿嘿笑了两声,和女人耳语几句,走过来将小男孩带走了。 窄而长的门重新关上。 小女孩哭着捶门,声嘶力竭地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明明是我赢了,明明是我赢了!” 那犹如泣血的声音传染了很多人,没一会儿,这个小屋子里就充斥着铺天盖地的哭声.叫声.喊声。 好像要把心肝脾肺全都呕出来一样。 湛长风仿佛看见了被捣碎染黑后缝起来的灵魂,明明新生不久,偏偏千疮百孔。 什么是御,掌握他的心理,引导他的行为,给他恩威,接受他的成败。 什么是驯,让他跪下,让他爬行,然后,按照你的指令,直立。 殷朝的王说,“对于我们来说,这世上只有两种人,子民,敌人,前者用御,后者用驯。” 但一个伟大的王,他的御和驯从来都是不着痕迹的。 那才是为王的艺术,湛长风从小就沉浸在这种艺术中,她自认学得不够精深,因为在这里,她看到了最赤裸裸的驯化——亲眼。 施者恶意昭昭不加掩饰,受者不明不白反而追捧。 而湛长风最无奈的是,面对这样简单粗暴白目的驯化局面,她竟无能为力。这种根本上的无能为力,不是她现在炸了这间青楼能解决的。 “咕咕” 这时有人从后面在她耳边吐气,幽幽道:“你的肉好香。” 那刻湛长风眼神一沉,放肆。她脚一点凌空翻身瞬时出现在了那人背后,将此人踹趴在了地上,一腿屈膝压上去,一手撑在这人头侧,阴测测道:“你再说一遍。” 湛长风在之前还可以称得上淡漠,但是经历了公孙氏的囚禁追杀,又糟心地目睹底层惨剧后,她现在要多狂暴就有多狂暴,这是种隐忍不发的狂暴,没人触她霉头自然无事。 但好巧不巧,这小孩撞枪口上了。 又是久久的沉默,要不是被压的身体正在小幅度颤抖,她都以为她用力过度把人踹晕了。 “别哭,说话!” 其实这人刚出声的时候,湛长风就知道是那个傲得死去活来的小女孩,但那又怎么样。 湛长风蹙了下眉,将人翻了过来,距离太近的后果,便是她能较清晰地看见小姑娘慌乱地拿手臂横在眼睛上,贝齿死死抵着唇,压抑的哭声被堵在喉间,成了小兽般的呜咽。 然后她莫名其妙地心软了。 不欺弱小,不得迁怒,不...湛长风默默背了遍宫规冷静冷静,然后再看小姑娘倔强抹泪的模样,心虚了。 曾经的殿下很不善道歉,她只能撤掉压着小姑娘的腿,让她哭得顺畅一点,然后盘坐在一侧,如同面对一份重要文书般斟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