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她。 哪处暴动,哪处水患,哪处缺银,轮到自己真正做决断时,没有旁听那么理所当然,因为你得面对他们互相推诿的作态,考虑错综复杂的利益问题,还得分清谁谁能任用。 湛长风面上无甚表情,内里已经从紧张顺利过渡到暴怒,一帮废物! 真想将这些尸餐素位的东西拖出去砍了。 近巳时下朝,这个时辰,皇帝要去经纶殿处理政务,湛长风要去经纶殿的偏殿听课,祖孙便一同去。 老皇帝宽慰道:“孙儿,你已经不错了。” 说着不错,其实老皇帝十分满意她的能力,颇有种死而无憾的畅快。 “孙儿不认为如此。”湛长风对于今天朝上的情形很不满意。 老皇帝也是这样走过来的,自然知道她在郁闷什么。 首次作为决策者,肯定会体验到计划和现实的落差。 老皇帝指点道:“就拿渠县暴动这事来说吧,你欲先取县兵镇压,然后令近旁的幽州驻军支援,这个流程本身并无瑕疵,但是,你忽略了县兵的防御力量,也没想到幽州驻军会因缺少粮草而推脱。” “原是一件暴动的事,却又牵扯出县兵的素质问题和驻军的军饷问题,这也是要解决的。” 老皇帝又给予肯定,“你的反应很快,顺势用这两个问题诘问兵部,让兵部心虚,接下来再叫他们发军饷,反对的声音就小了,幽州驻军也没有了借口。” “皇祖父谬赞了。” 太清殿外,李重华站在总管旁边,身后是太子的护卫侍从,看见殷朝最尊贵的两人联袂走来,忍不住向总管旁边躲了躲,低下了头。 总管不着痕迹地拍了他一下,率领护卫侍从朝两人叩拜,然后与皇帝的侍从汇成一路,跟在主子后面。 李重华见太子没有理会他,不由松了口气。 你得知道早起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李重华懒床一时爽,等急赶慢赶还是没顶上太子的早朝时辰,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心里觉得委屈,他又不能进太清殿,为什么还要依着太子的日程早起陪同。 等老皇帝进了经纶殿,湛长风慢下一步,转身看向李重华,“今后你上午不用过来了,午膳后再来。” 李重华触到她淡漠的目光,心中忽然起了恐慌,他他他是不是做错什么被嫌弃了。 “殿...” 湛长风只是通知一声,李重华刚吐了一字,已经没她的身影了。 李重华被拦在了经纶殿外,他忽然想到,太子是未来的皇帝。 什么是皇帝,杀人不眨眼啊。 李重华的脑子里被各种类似“君要臣死不得不死”.“伴君如伴虎”.“伏尸百万”的险恶词汇塞满了。 他一边走一边掉眼泪,抽咽着进了永秀宫,正赶上安国公李瑁下朝来与妹妹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