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个客户出价5200一吨,我觉得这个价格不错了,咱们要不要把仓库里的铝锭处理掉?”
姚兆文拿着一瓶开好盖的饮料递给李曼君,暗暗观察她的反应。
李曼君从一堆电子零件中抬起头来,面上没什么表情,上下将姚兆文打量一遍,“你还记得我们进价是多少吗?”
“六千一吨。”他倒是记得清楚,忙解释:“老板,现在这个情况咱们也没有别的办法,距离回收租地日期就只有一个星期了,咱们提交的申请材料现在也没个回音,加上现在铝锭价格波动这么大,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降到五千以下......”
“所以你想我及时止损?”
没耐心听他说完,李曼君抬手打断了他,明明她蹲着他站着,但她那抬眸凉凉一瞥,姚兆文不自觉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把饮料往前递,“老板,饮料。”
李曼君看了他两秒钟,才放下手中扳手拍拍屁股站起身,摘掉防护手套,接过饮料瓶。
“我只是担心仓库里的铝锭没地方放,到时候匆忙找新场地,会很麻烦。”姚兆文无奈解释道。
李曼君哦了一声,踢着脚下的零件喝着饮料,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姚兆文自讨没趣,转身跟着王大胜一起叠纸壳,有客人上门,他主动接手去称重结账,和往常一样。
但李曼君感觉他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姚兆文积极努力,但没这么功利。
5200一吨,一吨亏八百,还没算上她仓库、运输的成本。
但现在距离租地回收日期只剩下一个星期,而她这边也还没传来什么好消息,人心浮动也可以理解。
只是,本来从不怀疑的人,现在在她心里打上了重点标记。
“经理,午饭吃什么?”王大胜光着膀子,大汗淋漓的站在废旧堆前笑着问。
他像是察觉不到公司即将面临的危机一样,每天埋头干着自己的活儿,偶尔空闲,拿着跟朋友借来的书本问一下姚兆文这道题该怎么做。
李曼君现在是大专一下的学生,学校没去过几次,但每次期末考试都顺利通过。
王大胜看着自家老板从中专一路往上考,见证过她对学习的热情,很难不受到影响。
当然,他学习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因为李曼君说学历越高基础工资越多,才生了心思。
不强求一定要考上,反正多掌握一门技能总是好的,这样人活着比较有劲,总觉得未来一片光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