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迈大步往岸上走。我们浑身湿漉漉的。郝珺琪的长发分成几绺贴在颈脖子上。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但是风还是很大。河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接着我连打了两个喷嚏。郝珺琪跟着打喷嚏。我想我们都可能感冒了。毕竟我们在水中浸泡了太长时间。
我们走到我跳水的地方,重拾起被我丢出去的伞和包,而后走上河堤。郝珺琪的伞已经被洪水吞没了。
滔滔河水被我们甩在了后面。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同时发出笑声。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身子,印出我们内裤的颜色,实在是比较滑稽的样子。
“咱们现在再怎么办?咱们没有过到对岸去。”郝珺琪说。
“别的咱们暂时别去想。咱们得先找个地方将身上的衣服拧干。否则咱们会感冒的。”我说。
当务之急是将湿漉漉的衣服想办法弄干去,而最先要做的是将衣服拧干。过到河的对岸去已经是奢望。
“这里这个时候不会有什么人了吧?”郝珺琪问道。
“我帮你守着。”
“你可要守好。”
“你对哥不放心吗?”
郝珺琪转到一丛树后面。河堤上不知道为什么种植了许多桑树,桑叶繁茂。也有一些杉树,这些杉树大都比较粗大,看上去有十几年的树龄了,可以做横梁,个别粗的,甚至可以做屋柱。还有一种“木子”树,树干弯弯曲曲的,到了秋天,一树的果子,果子比黄豆大不了多少,奇怪的是,竟然有人到乡下来收购这种果子。
雨虽然停了,可我看的出水面还在上涨。前面木板桥的接头处的草皮坦已经被洪水淹没了。水势似乎更凶猛了。我忽然难以置信,我和郝珺琪竟然在这么凶猛的河水里挣扎过。
郝珺琪从树丛后面走出来。她边往我这边走边用双手理她的头发。她的衣服拧干了,不再贴在身上。
“等久了吧?”
“没事。”我打了个喷嚏。
“动作快点。”
“你可要给我守好。”我说,“如果有人非要劫色你就放她过来。”
“做你的白日梦去,我不同意。”郝珺琪笑着说。
拧干衣服后,我们商量去处。东门河这边,没有一户人家。所有的村落全都在河的对岸。想来想去我们只有回那废弃的水电站。
至少我们没有吃完的零碎全落在那里。至少那儿可以遮风挡雨。虽然那隆隆的流水声让我们心烦,让我们交流时不得不扩大分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