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天真地幻想,以为从此平安无事了。
到了第四天,事情就来了。
大概在八点一刻,齐正哲的包子已经卖了80%左右的时候,排队买包子的景象已经消退之时,从店门外一下子涌进十几个穿制服的人。
从制服的颜色可以看出是两拨人。不用说,一拨是工商局的,一拨是卫生所的。他们是约好了一起来的。
这两拨人马走的程序都一样,先撕罚单,然后搬东西。那真叫不容分说。
蒸笼被搬走了,架在煤炉上的那口超大的铁锅被两个人抬走了,煤炉也被抬走了,后来的几个不甘心手里空空,连钳煤球的钳子也带走了。如果不是齐正哲死活不同意,那张我们吃饭的小方桌也要抬走。
小店铺里一下子空了。
齐正哲欲哭无泪。这些人根本不听解释。齐正哲原以为可以拿瘦子母亲的包子铺来说事,期待一个公正公平的处理,不想这些人一进来就搬东西。在那一片嘈杂声中,齐正哲嗓子吼破了也无济于事。
那张小方桌齐正哲可是整个身心趴在上面,双手牢牢地抓住桌边方才没有被抬走。
这伙人显然是来洗劫的。
每张罚单都是一千元钱。
围观的人摇头,叹气,有低声议论的,也有一两个公开咒骂的,可是,他们除了给予齐正哲一点点同情,帮不了任何忙。
也有好心人劝齐正哲收手。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改行作别的生意虽说是下下策,却也是明智的选择。
齐正哲至始至终沉默着,但谁都看得出他的眼睛在冒火,直到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走进小店铺。
是一个很和蔼的中年人。当时,围观的人群已经陆陆续续散去,齐正哲正低着头盯着地面发呆。
“小伙子,今天是怎么了?包子铺不开了吗?怎么空空的?”
或许是中年人关切的语气或许是他独有的声音促使齐正哲抬起了头。
“喂,你身子不舒服吗?”中年人很自然地用手掌轻轻地碰了碰齐正哲的额头,“不烫啊,眼睛怎么这么红?”
齐正哲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眼泪大把大把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