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 我知道,我提着包走出寝室,室友们眼里一定满是困惑。她们肯定以为我掉进了感情的漩涡。齐正哲和齐正礼的肤色一黑一白对比鲜明,她们不会感觉不到。
我一出寝室,齐正礼便接过我手里的包。
“是我父亲出什么事了对不?”我问道。
齐正礼表情凝重,“是郝伯伯摔跤住院了。”
“摔跤?怎么摔得跤?”
“电话里我也没太听清楚。应该是郝伯伯在一家工地上挑砖从三楼摔了下来!”
“啊——”我觉得头有点晕。
齐正礼伸手扶住了我。“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没去医院。正哲叫我直接来省城接你回去。”
“我知道,一定非常严重了。”
哥,挑砖上楼是可是父亲的绝活了。从我们逃到齐家屯那年起,父亲就开始给工地挑砖。这么多年他干得最多的活就是挑砖,谁会想到他竟会毁在挑砖上?
真的应了那句话,淹死的往往都是会水的人。
后来我听和父亲一起做事的人说总感觉那天父亲有点不对头,心事重重的样子。那个人说,他看见我父亲挑一担砖块转到三楼,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一脚踩空,连人带砖摔了下来。
父亲像一片落叶一般在空中飘舞。
我的心绞痛。我知道父亲那天为什么心事重重。我知道父亲为什么会有点不对头。全是因为我所做的去阳江县工作这个决定。
床头一地的烟头证明了父亲一夜未眠。
我想不通的是,父亲连送我去车站都不愿意,怎么还会去工地挑砖呢?
可不管怎样,是我间接害了我的父亲,这可是我做梦都没料到的。我真没料到会这样。如果我料到会这样,我还会不会做出这个决定?如果我料到父亲会这么在意我回阳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