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耽搁不得。再说,齐正礼在里面已经很适应了,各方面都还好,你有这个必要去吗?”齐正哲说。
我找不到充分反驳的理由,但是我坚定了要去的决心,齐正哲怎么反对都没有用了。父亲陪我去。在父亲看来,齐家待我们恩重如山,齐家小儿子坐牢,去探望是礼节的需要。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我坐在高凳上拿起放在玻璃前的台子上的听筒,听清了齐正礼说话的声音。
齐正礼从里头走出来,穿一身囚服,光头,断了手掌的手臂再也没法放在裤袋里,我一见,眼泪就溢出了眼眶。
不想,齐正礼非常淡定。他说:“我知道,最愧疚的就是你了。以你的性格,你会把我这次出事归结在自己头上。以为是你害了我。所以,劳改之后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写一封信给你。但是,”
齐正礼扬了扬右手,接着说:“客观条件限制了我,只能作罢。今天你来看我,正好把我想说的告诉你。三年牢狱对我来说不是祸而是福。农场对我来说更像是一座庙宇,我能跳出自己看自己,因而更清醒更冷静。我藉此调整好了心态,梳理好了感情,也看淡看轻了许多。你说,这不是福吗?另外,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如果我对你造成了伤害的话。”
我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