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次听见这些闲言碎语我不免心烦意燥,红着个小脸嘟着个嘴,又因为初来乍到的缘故不好发怒,非常难受,不过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反正心里透明着。
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吧。齐正哲不也淡定了吗?他可是个更容易脸红的人。
我这是说哪了,哥?好像说偏了。还是回到整包子馅上来。
虽说做什么事讲的是熟能生巧,整包子馅绝对是我的拿手好戏了,可也曾切过手。俗话不是说淹死的往往是会游泳的吗?
记得是切萝卜那次。在把萝卜切成丝之前得先把萝卜切成片。切过萝卜的人都知道,这切片,怕的就是最后几片,一个萝卜在剩下五分之一的时候,重心不稳了,一刀下去,刀可能就撇到手指上去了。
不觉得疼,可是鲜红的血会吸引你的注意力。
齐正哲抢先叫起来,“妈,妈妈,琪琪切到手了,快过来!”
阿姨赶忙出来,手里端着装盐的碗,把我的手指头抓过去,一团盐便积在了伤口上。
这可真是“以恶抗恶”啊。往伤口上撒盐,痛楚,却是阿姨实践中总结出来的最有效的止血方法。
哥你看,十几年过去了,这疤痕还没有消呢。
那一天我给齐正礼辅导完,走到包子铺,把正在整包子馅的阿姨替换下来。几个脸盆里都装满了包子馅。已经没多少活了。一个装满水的大盆里浸泡着几棵还没有切的腌菜。
阿姨抽空去看灶里的火。
包子铺里砌了一口柴火灶。灶前堆了一堆齐叔叔剖的短而小的各种干燥的柴火片。要知道,蒸包子是要大火的。
那时候,是用柴火灶蒸包子的。
按现在人的说法,这种用柴火灶蒸的包子一定比用液化气蒸的包子好吃。哥没听说吗?一些人专门挑用柴火灶烧菜的饭店吃饭,好像有的饭店名干脆就叫柴火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