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航电话里不是解释过了吗?”母亲小小心心地说。
“你懂什么?他总得要给我们亲家亲家母一个交代啊。”父亲说。
“哪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岳父说话了,他的声音很洪亮,“他要给的是我们默儿一个交代。我活这么大岁数,这种场面还是头一次碰上。”
“对不起。”我说。
“是真的是医院里的事吗?”岳父咄咄逼人。
大家的眼光齐刷刷看向我。
“是。是给一个患者做阑尾手术,我不小心留了一块纱布在他肚子里。”我的声音很低。
“你一个老开刀的会犯一个这么低级的错误?”还是岳父在发话。
“阴沟里翻船这样的事总不是有的?”母亲试图为我说话。
“患者就是朱金山,朱伯伯的儿子。”我看向母亲,撒着善意地谎。
“朱金山?没什么事吧?”母亲真的担心起来。
父亲一脸狐疑。
“他的伤口一直愈合不了,而且伤口始终疼,我的助手王浩给他重做检查才发现他肚子里有一块纱布,所以我不得不赶回去处理。”我说话越来越淡定。我感觉我的谎言已经发生很好的效果了。
“再没什么事了吧?”父亲问道。
“人当然没事。就是再动一次手术把纱布取出来。问题是这是一次医疗事故,影响很不好。好在是朱金山,换做是别人,一定闹得满城风雨了,到时候,哪还有人找我动手术?所以我必须回去。”我说。
“哎,医生这职业。”岳父叹气,“你坐下吧。”
“不过,不管怎样,”我没有坐下去,“我没能让许默风风光光地举行婚礼,反而将她一个人丢在婚宴上,我非常愧对她,真的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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