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没看见就要滴完了吗?你不可以忍一忍吗?”
“憋不住了。免费的陪护不用白不用。”
等丁莹上好厕所回到病床上,还没过三分钟,药液便滴完了,我唤护士来拔了针。
“妈呀,总算解放了。”丁莹用左手摁住压在打针的针眼处的棉签。她坐在床沿上晃动着双脚。“你怎么无动于衷啊?”
“还要我干嘛?”我问道。
“给我穿鞋啊。”
“做梦。”
“既然做好事就要做到底嘛。我这一松手血就会冒出来。”
“你压好了再穿鞋。我有的是耐心。”
“我是说已经很晚了,你给我穿好鞋,我们不就可以走了。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呢。赶快穿吧。”
……
那个晚上回到我们租住的地方,挂在墙上的时钟的时针正好指向十二。
客厅里充斥着一种异味。我知道是从丁莹的卧室里传出来的。
丁莹找来了一块旧毛巾。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心想,那毛巾马上就要丢到我面前来,却只见丁莹径直走去她的卧室。
“你干嘛?”我跳起来跑过去拦在丁莹面前。
“我去把我卧室里我吐的东西处理一下,你没闻见异味吗?”丁莹明显被我的行动吓了一跳。
“嗳嗳,这哪是你丁大小姐的行为?我不在等着你吩咐吗?”
“哪敢?还有,你有这么好吗?是不是又设了什么陷进让我跳?”
我抢过毛巾:“我郑启航一向光明磊落。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郑启航!”丁莹一改她唤我的口气。
“怎么?是不是我去帮你擦洗房间也还要条件?”
“你误解了。你已经陪了我一个晚上。这种事怎么还能让你做,很恶心的。”丁莹说。
“假惺惺,鞋子都让我穿,这事还不让我做?搞得我现在还感觉有你鞋子的臭味。”我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去你的。”
“还有,你知道吗?我经常处理我爸喝醉了酒吐出来的东西的。”我撒谎,“所以,你千万不要感动,我这是下意识。”
“哪有这种下意识?”丁莹欲抢回旧毛巾,“你好像忘了,我们有约法三章,你不能进我卧室。”
“约法三章已经取消了。”我说。
“什么时候取消的?”
“你疼痛难忍时取消的,否则我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