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
我们四个一起去早点摊上吃早饭,然后去项建军项旺福合租的租住房和他们会合。徐贤人、施志强已经聚在那里。
我们走路去项旺福家。
项旺福家离学校的路程大概是揭飞翔家离学校路程的三分之二,我们学校后面的砂石路便通向他家。当然,这条砂石路并不能直通他家,砂石路能到达的是他家所在的大队所在地。他家所在的那个村——枫树岭离大队还有好一段山路。
一路上,我们说说笑笑。蒋丽莉和揭飞翔显得非常恩爱,手牵手走在一起。我们常拿他们开玩笑。蒋丽莉的脸已经不红了。
九月底的天气还是有点热,好在砂石路两旁栽种了几排杉木和一些杂木,我们时常走在树荫里。稻子几乎已经成熟了,稻穗沉甸甸的。一片金黄。
稻田过去的小山丘乍一看还是绿绿的,可点缀在绿色丛中的一株或两株梧桐还是让我们看见了秋的影子。
那条小溪或近或远,总不离砂石路左右。
有一段时间,项建军和徐贤人落在后面和我说话。
“这次邀大家去项旺福家给项旺福砍柴是有原因的,”项建军说,“你们可能不知道,项旺福的爸爸在项旺福出生不久就去世了。”
“这么说项旺福是独子?”我说。
“不是。他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他出生的时候,他爸爸已经快四十岁了。他妈妈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他妈妈比他爸爸还大两岁。”
“他有那么多哥哥姐姐还要项旺福砍柴吗?”我有点不理解。
“你听项建军说。”徐贤人说。
“你们城里人不知道农村的情况。农村里子女越多父母越可怜,大家都拼着。他三个哥哥根本不管他老娘,他两个姐姐嫁在外面,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他妈妈很不容易,种稻子,种菜,养鸭养鸡,还养猪,当然还要上山砍柴,全一个人做。”
“天哪。”我说。
“问题是今年他妈妈身体不太好。所以我才想到召集大家去帮帮忙。”
“我明白了。你不用解释了,大家都兄弟。”我说。
“这事我不说大家一到项旺福家也看得到,我是看揭飞翔那得意样,想和你说说吴莲子。”项建军说。
“吴莲子有什么事吗?”我吓了一跳。
“她还能有什么事?董云鸿那件事把她整个人都改变了,原来我们鄙视她,现在倒觉得她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