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又爬了起来,继续往前跑。
我一边跑一边试图解开绳索。
“快抓住他!快去抓住那兔崽子!快!”这是吴队长的声音。
“别跑,别跑!”我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我只知道有好几个人追上来了。
他们很快就追上了我。我用力挣扎。我喊着我不要死,我不能死,我不想死,但无济于事,他们索性把我架起来拖着我往回走。
我感觉我的力气一下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浑身瘫软下来。
一切都不能改变了!
我重新跪在塘坝上,面对塘水。这时,他们商量好了,要先将我这个要逃跑的“兔崽子”沉塘。
他们也商量好了,把手和脚都用棕绳绑紧了,绑不绑石头无所谓,量他还能不沉。所以他们把我拎起来,用另一根绳索捆我的脚。
我想,《水浒传》中对某个人五花大绑就是这个样子吧。倘若我跳出去看我这个样子,一定像极了稻草人吧。
锣鼓响起,敲锣的人忽然说了声:“祭天!”
我往后看,所有围观的村民全都呼啦啦跪了下去。连郝珺琪的父母亲都跪在地上(或许他们一直跪在地上吧)。
老村长手里拿着一束燃着的香走到塘坝上,他将香沿着塘坝插,插成一行。香的那种特别的味道飘进我的鼻子。
就在这时,我隐隐地听见了雷声。极轻,极远,仿佛不经意的一声。就一声!
我觉得很奇怪。难道我们上擎天石柱崖真的惊动了所谓天庭?
老村长插完香,便在塘坝上跪下来,他弓着背很虔诚地磕头,所有跪着的人跟着他磕头。他连着磕了三个头。所有的村民便也磕了三个头。
又是一声雷鸣。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要响一些。许多人都听见了。我感觉许多人都看向远方。
锣鼓响起。“祭天结束,沉塘——”
那捆绑我手脚的人往后退,吴队长走到我身边来。我斜睨了他一眼。
“兔崽子,你可别怪我狠。谁叫你当初把我儿子打成那样。”吴队长仿似自言自语。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在河滩上我殴打瘦子的一幕在我脑海闪过。吴队长带着儿子到郝爷爷家找我父亲兴师问罪的一幕跟着在脑海中闪过。
原来是这样!
由不得父母亲也要吃尽苦头。
“你会不得好死的。”我一字一顿。
“你这就叫不得好死。”吴队长把手按在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