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大洋,我老爹还是不同意。最后土匪来了气,把十岁的我,卖给了一个马戏团,也就是王团长王铁猴的马戏团。”
“王铁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季潇潇嘀咕了一句。
“丁夫人有所不知,那时候跑江湖的人,都不报真名,什么张赖皮,李斗鸡,马二狗,比比皆是。因为过去的串乡艺人,往往也是江洋大盗。我们马戏团的团长,就是大盗头子。这样作奸犯科的人,怎么敢用真名示人?”
王浩岚微微点头,道:“这么说,你被卖身的不是马戏团,而是强盗团。可是我不明白,马戏团走乡串户敲锣打鼓,是怎么盗窃的?”
“三百六十行,隔行如隔山,以前江湖上的那些勾当,现在人是无法想象的。”秦文君略带得意地一笑,摇动折扇,道:
“王铁猴的马戏团,每到一处,表演项目是固定的几个。
首先是耍猴子和踩独轮车,这个东西小孩子爱看;然后是马技和硬气功表演,铁枪插喉什么的,这个青壮年爱看;再然后就是走高绳,竖起两个旗杆,两丈多高,中间拴上绳子,和现在的走钢丝一样表演。
这个惊险项目,人人爱看。一般来说,表演到这里,全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被吸引了出来,家家都是空的。
走高绳的人,就是盗窃的探路者。我在马戏团呆了五年,最后一年,就负责走高绳。
走在绳子上,我可以看到全村人家的后院。比如左侧第三家的院子里,晾晒的都是绫罗绸缎,那么这一家肯定有钱。于是我就在绳子,左臂连续挥动三次,同时口中一声唿哨。下面的同伙就会知道,于是偷偷溜出一个,翻墙进入左侧第三家,翻箱倒柜地一顿搜索,通常都是大有收获。
村民们看热闹,傻乎乎的,以为我在上面手舞足蹈呼哨连连,是卖力表演,哪里想得到,家里已经遭了贼?得手之后,我们就会迅速撤退,等到村民反应过来,我们已经在几十里之外。
后来我生了病,而我走高绳的师父赵大刚,又在头年摔断了一条腿。没人走高绳,找不到探路的眼线,工作无法配合,所以在五棵松村子,王铁猴并没有作案,而是老老实实地表演。”
说到这里,秦文君略作停顿,喝了一口茶之后,忽然转头一声唿哨,清亮激越,震惊四座!
显然,他是怕别人不相信,所以把前生的本事,拿出来证明一下。
丁二苗竖起大拇指:“这呼哨打的,有功底。”
却没想到这声胡哨,惊动了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