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却理着胡子,微微摇头,示意丁二苗和吴展展先别急着动手。
哭丧的女人头顶白布,一嗓子喊出以后,人已经到了棺材边,泪珠子就已经簌簌落下,凄婉的神态,惹得主家的女人们一起大哭。
主家的亲友们,赶紧把死者的儿媳和女儿扶到一边,又把哭丧女扶到棺材边的长凳上坐下。现在主角登场,其他哭孝的人,理应退场。
“亲人哪……!”
哭丧女低头垂眼,轻轻地捶着棺材帮子,悲悲切切地开了腔,一字一句哭唱起来。
一哭一顿的青衣唱腔中,哭丧女桩桩件件、一字一板地细数死者的平生往事,而死者一辈子的生活情形和音容笑貌,似乎也随着她的哭唱,渐渐地浮现在众人眼前。
在场的听众,几乎人人都是两行泪水流下。尤其是那些大妈们,泪水湿了手绢,又抬起衣袖来擦眼。
一开始,哭丧女的腔调清脆,后来渐带沙哑,更显得真切悲痛。仿佛棺盖上躺着的死者,真是她哭丧女的至亲之人一般。
一边的鼓乐班子,偶尔三两下铙钹,悠扬凄惨的唢呐,也顺着哭丧女的节拍伴奏,更添了无限凄凉。
夜色渐深,鸡犬不鸣,偌大的门前空地,就成了哭丧女一个人的舞台。
丁二苗三人站了半天听了半天,
就是不好动手。因为现场的人太多,一旦引起误会,主家的人认为自己是来胡闹的,那可不大妙。闹人家丧事,相当于挖人家祖坟啊。
附在哭丧女身上的鬼魂,应该没有察觉丁二苗等人的身份,越哭越唱越带劲。丁二苗站的两腿发酸,心中百不耐烦。
偷眼去看吴展展,丁二苗却发现她的俩眼竟然有些微红,想必是被哭丧女的表演和现场的气氛所感染。
女人就是女人啊,太容易心软,太容易动感情!丁二苗在心里微微一笑。
又过了好半天,哭丧女终于停止了哭腔,稍事休息。主家立刻有人端起热茶送上,道一声感谢,说一声辛苦。
死者的亲人子女,远亲近邻,更是纷纷解囊,从口袋里掏出面额不等的钞票,上前放在哭丧女面前的一个筛子上。
这些钱是彩头,因为哭丧女哭唱的好,所以死者亲友打赏给哭丧女的。
丁二苗有些等不及,看了看李清冬。李清冬微微点头,示意动手。吴展展也看到了丁二苗和李清冬神色,把手举到耳边装作拢头发的样子,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随着丁二苗的一努嘴,吴展展缓缓